“华仨……多远。”顾铁大口嚼着食物,含混不清地问,
“华沙。”大胡子想了想,“两百公里,骑……的话,不用多久就能到。”
“骑什么,骑……”顾铁咴咴叫了两声,模仿马的动作,
护林员脸露怪异的表情,瞧着他:“不是,骑……轰轰。”他做了几个右手加油门的动作,
“摩托车,好吧。”顾铁老脸一红,使劲加餐,
大胡子花了半个小时时间询问顾铁的來历,狡猾的中国人佯装听不懂关键词,只是摇头,护林员看起來也久不跟人聊天了,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就自顾把自己介绍了个底儿掉,一顿饭吃完,顾铁连他未过门的未婚妻脸上什么部位长着颗痦子都知道了,
这个看似彪悍实则良善的大胡子叫做艾德?亚辛斯基,从波兰陆军退役后一直在这距离比亚韦斯托克市二十公里左右的林区工作,未婚妻在市内的一所大学任教,预定明年春季结婚,关于他为什么会说国际语,大胡子很坦率地说,是为了泡妹子,
原來比亚韦斯托克市是世界语创始人路德维克?柴门霍夫与世界语协会的创建者雅各布?扎皮诺的故乡,无论外面的风气怎样,在这个地方,会说世界语还是件很时髦的事情,艾德的未婚妻就说得一口流利的世界语,为了追求她,大胡子下了半年的苦功,终于在前不久修成正果,
顾铁恍然大悟,深有同感地对他说在遥远的中国,多数人执着于弹吉他、写诗、打篮球等行为也是出于同一目的,起码他自己就是用弹琴唱歌这一招横行于高校的,柴门霍夫老先生天下大同的初衷沒错,但妄图统一全球语言是错误的,须知天底下男人本來就是一个德行了,又何必非要用同一种语言來重新定义,
两个男人相见恨晚地搂着肩膀,就着新晒的苹果干,喝了半瓶伏特加酒,顾铁也觉得世界语说得越來越流利了,,,沒有想象中那么难嘛,他想,
吃完丰盛的一餐,与艾德聊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大半,顾铁用热水擦了脸、手、脚,换上艾德的大号衬衣,牛仔裤、靴子,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重新焕发青春,
“老艾。”他自來熟地拍着波兰人的肩膀,“我现在要去中国领事馆挂失证件,申请应急资金,你可以把摩托车借我吗。”
“拿去。”艾德丢过一串钥匙,“车子在屋后,好好对待她。”
“当然。”顾铁嘴歪歪地一笑,“好好对待‘她’。”
刚走出门,一列火车轰隆隆地从身边驶过,顾铁眯起眼睛,又是一辆货车,黑黝黝的车厢看不出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在铁路部门做好工作的话,利用列车出入境确实是个很好的主意,顾铁无奈地在心里赞扬了日本人一下,,,而且还布置得那么豪华,切,享乐主义者,
大胡子继续在屋门前削苹果,顾铁转到屋后一看,再次吃了一惊,“靠。”身经百战的ipu传奇成员捂住嘴巴,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林间空地停着一辆橙色涂装的哈雷?戴维森1984年款fat boy肥仔摩托车,镶有振翅欲飞的哈雷标志的马蹄形油箱下,是闪闪发亮的镀铬风冷v型双缸发动机,十七寸镜面抛光弹孔式车轮反射林间的阳光,耀花人的眼睛,
“艾德。”顾铁大叫一声,
护林员忙不迭地跑來,“怎么了顾铁。”
“你、你、你……”顾铁声音颤抖地指着摩托车,“告诉我,拜托,告诉我,这位美丽的女士是烧汽油的……”
“当然,1.584升汽油发动机,双排气筒,沒有消音器。”艾德自豪地哈哈大笑,“根据波兰税务法,老兵在退伍后十年内不用负担燃油税和环保税,我第一时间就把她接回了家,不过请小心些,后刹车盘磨损比较厉害,这个型号现在不大好找配件了,
顾铁强忍心中的激动,慢慢地伸出手,把钥匙还给护林员:“艾德,钥匙先还给你,我找别的方式进城,等我回來之后,一定要骑骑她,我说真的……”
“你不会骑车吗,要我送你进城吗。”艾德迷惑地接过钥匙,
“不不,别的原因。”顾铁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小屋,挥手道:“我天黑前回來,带好酒给你喝,听到沒,等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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