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情节,为何会发生在一位农夫的身上,
乔芙利索地收拾好行李,把约纳背在背上,扶住丈夫的臂膀:“当家的,咱们往哪个方向走。”
“经过坎诺村向西,进入无尽群山。”约书亚目视西方,
暗火法师怒斥道:“你疯了,无尽群山里除了荒芜的岩石和凶恶的魔兽之外什么都沒有,你们在那里活不下來的。”
男主人咳嗽两声,“我沒疯,杰夫塔,最重要的,是留下生存的希望,只要有希望存在,一切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
推开门,乔芙搀着约书亚,背着小约纳,带着简单的行李和家里的牧羊犬,向西方的群山走去,杰夫塔依然沒能从震惊中平复,步伐僵硬地跟在后面,“乔芙,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主人以征询的眼光望向丈夫,约书亚叹了口气,
“我诅咒你的暗火魔法,杰夫塔。”乔芙开口道,“它果然会带來灾难……我们三个一起在坎诺村长大,可有个秘密,你并不知道……约书亚身上流着背叛者的血液。”
“背叛者。”暗火法师有些迷惑,
“我不能说出更多,那会带來更大的灾祸。”女主人心疼地回头望襁褓中的约纳,小男孩睁着清澈的眼睛,沒有哭闹,像是把逃亡当成一场郊游,“自从约书亚发现失踪已久的父亲留在箱底的信,他就告诉我,他的人生将远离一切人群拥挤的所在,远离城市,远离权力者,如果愿意的话,要我陪他一起在风景漂亮的地方筑起一所漂亮的房子,生一个漂亮的孩子,做一对快乐的农夫,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并沒有什么危险的征兆,我们慢慢放松警惕,沒想到,该來的,终于还是來了……”
“我还是不懂。”杰夫塔的眼中,童年的玩伴渐渐变得陌生起來,
这时,远方的山坡上出现七八条黑影,有手持武器的人正在快速接近,约书亚毫无血色的脸出现绝望的神色:“他们來了,我杀掉了报信的人、摧毁了铁索桥,他们居然还是來得这么快……”
“挡住我。”乔芙立刻把暗火法师推向前面,丢掉行囊,解下约纳的襁褓,左右看看,选择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灵巧地攀了上去,把襁褓小心翼翼放在两根粗大的树杈中间,
“妈妈……”
占星术士学徒站在虚无的空间里目睹这一切的发生,他多少次伸出手,却触不到母亲的身体,
“约纳宝贝。”乔芙低头望着自己的骨肉,小男孩一双眼睛骨碌碌四处看着,不哭,也不笑,“妈妈稍微去一下就回來,你不许发出声音哦,听到沒有。”女主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从怀中掏出奶瓶,塞进约纳的嘴里,
已经过了断奶的年龄、却依然迷恋奶嘴的小孩露出满意的神色,伸出小手,抱住温暖的奶瓶,
乔芙轻轻抚摸他柔软的头发,在他粉嘟嘟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告别的吻,跳下大树,站在丈夫身边,
“你还和二十年前一样擅于爬树呢。”约书亚盯着妻子生出鱼尾纹、但依然年轻的眼睛,
“你也一点沒变。”乔芙微笑着回答,
杰夫塔紧张地瞟一眼藏有婴儿的大树,从法袍里掏出各种施法辅助材料、卷轴和宝石,准备迎战,“对了,你说你发现了什么。”约书亚伸出沾血的手,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
“既然你们对我保留秘密,那我也决定对你们保留这个秘密。”暗火法师赌气似的说,
敌人來到了,四名轻甲的剑士、一名重步兵、两名弓箭手,和一个穿着普普通通夏季常服和牛皮靴的灰发中年人,虽然空手沒有武器,可中年人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你,跟我走。”來人指着约书亚,用惯于发号施令的语气说,
农夫举起长剑作为答复,忠诚的牧羊犬发出威胁的低吼声,乔芙从行囊中抽出割草的镰刀,
中年人仔细端详这支队伍,忍不住捂住嘴,发出怪异的咯咯笑声,“呵呵呵,这就是今天的任务吗,农夫、农妇和狗。”他转向身后的士兵,“绅士们,就是他们造成了三名士兵的伤亡。”
一名剑士略显紧张地指着约书亚:“是他,大人,我们在红石堡周末集市巡视,多诺万牧师忽然发出指令,说探测法阵发现了‘异端之血’的踪迹,我们的五人小队赶往指示地点,发现他正在一间铁匠铺里用干酪换购东西,在抓起铁钉时,锋利的钉子扎破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