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宣立即道,“有的,您稍等。”
逸宣先是搬来个水盆,伺候她洗脸,又为她准备了干净的衣服,再之后,拿出在灶上温着的,原本是为二哥淑玉准备的吃食。
董惠莹真心觉得,这种日子,真是不错啊。
洗漱之后,董惠莹悠然自在地享受着逸宣的服侍,而越宁就像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他杵在自家院子外,这里明明是自己的家,以前不管在外面再苦再累,只要回家,就能有种归属感,可是为何,而今他竟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触,竟连家门都不敢跨入?
他唇角向下压,之后猛的一转身,埋头冲向了河边。
蹲在河边,捧起冰凉的河水泼在脸上,反复几次之后,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越宁。”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越宁身形一僵,回头一看,只见二哥披着一件玉色的长衫,从河边的白杨林走出。
他脸上满是狼狈,神色瞬间变换个不停。
“二哥,”站直了身子,他垂首,莫名的不敢和二哥对视。
淑玉偏着头,凉薄漠然的视线落在越宁身上。
他就这样看着他,脸上不带一丝烟火气,可这种注视,反令越宁压力倍增。
“和她闹矛盾了?”
越宁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二哥,目光和二哥对了个正着,他心中一惊,又匆匆的低下了头。
二哥的样子,仿佛能看穿一切,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没有。”
他违心的回答。
淑玉垂下了眸子,兄弟二人就这般安静的伫立在河边。
良久之后,淑玉若有所思。
“我明白了。”
明白了?
越宁吃了一惊,差点没咬掉舌头。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慌张无措。
“二哥……?”他傻愣愣的,看他这副模样,似乎是想要辩解,可是又一想,自己又为何辩解?
他并未作出太过出格的事情,他只是心情很不好而已,而二哥又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他又何必欲盖弥彰?
有点懵,有点乱。
他抹了一把脸,只觉得脑袋钝钝的,大概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他这一刻的真实想法。
淑玉拢了拢披在肩上的长衫,他眸中多出几分温度。
“走吧,回家,山里的天气还是冷了些。”
“我……嗯。”
点了一下头,他垂首跟在二哥的身后,可是一想起不久之前,自己曾亲眼目睹,那女人回家,逸宣迎着她,她也笑得很好看,他就,很排斥,很不想回去。
但那里是自己的家,凭什么不能回?
对,凭什么?
壮了壮胆气,他又挺起了胸膛。
对,是自己的家,自己当然能回,而且还必须得回。
否则,否则岂不是要叫董大宝得意?
她占着自己的家,逼的自己不能回,哪来的道理?
对,就是这样,没错的。
……
连续在山里风餐露宿了好几日,回家后,躺在东屋又宽又长的土炕上,董惠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身下热乎乎的,火炕烧的很暖和,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