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上头青霂就没得比了,她这两年才开始学习下厨。
青霂吃着有些闷闷不乐,转头去看,发现四哥埋头大嚼,认真得很,又是一阵发酸,她做的糕点四哥也没吃得这样认真过啊。
温澜看到叶青霄埋头苦吃,不愿意抬头看自己,也饱含深意地又装了一碗与他,“四哥是饿了么,还有的。”
兄弟们笑说,扬波妹妹的手艺太好了,看老四吃得这样香。
叶青霄不知道这是否真是温澜做的,反正他是食不知味,众人调侃,他也只能麻木地道:“真香,真香。”
……
待众人用罢了,温澜再和蓝氏寒暄几句,便收了食盒回去,蓝氏道谢时,她更是一礼道:“哪里,早便该来了。”
叶青霄听到这话,头埋得更低了,手抚着额头。
温澜一走,其他人自然也各自回房,青霂原本要回去,瞥见四哥慢了几步,便也留了个心,没有走远。
青霂在外头等了半晌,才见四哥出来,身边还跟着柳婆婆。这柳婆婆是她娘打娘家带来的,极为倚重,平素帮着打理家务,无一不精。
“四哥,你带柳婆婆去做什么?”青霂心中有个隐约的想法。
果然,叶青霄不耐烦地道:“你管这许多,三婶那里忙着,阿娘叫柳婆婆去帮忙。”
白氏交出一半管家权的事,叶家上下都传遍了,但青霂从未想过,四哥竟然会帮三房问阿娘借人——绝对不可能是阿娘主动叫柳婆婆去的。
几年前这家还是阿娘掌着,柳婆婆对叶家上下自然也了解无比。
青霂上前一步,小声道:“四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其实她也大概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实在不理解,这还是她四哥吗?
叶青霄也想哭,难道他愿意吗?温澜大早上跑一趟是为什么啊,不就是暗示吗?最后还说一句“早便该来了”,是不是在责怪他没有主动把人送去??
叶青霄一面揣度温澜的心思,一面唾弃自己,可是让他不理又不敢,只能乖乖去找母亲借人。
青霂看着四哥那沉溺其中的样子,心里一凉: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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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左边站着柳婆婆,右边站着温澜,面前则是叶家几位管事,她从容不迫将找出来的问题事无巨细都说清楚。
“譬如此处,前日采买的时鲜乌贼鱼?如今都什么时节了,乌贼鱼过了小满便小了,绝没有这样的价格。”
“族内孤女从前出嫁皆以禄赠,这两年庄子、铺子出息都不少,为何要取消呢?”
徐菁越说,这些管事就越不敢慢待,她也益发有信心了,可见刚才说的都切中了,待管事们恭谨回复后,再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同二嫂商议,你们先回吧。”
她不给答复,只说和二夫人商量,大家心中忐忑,这一家两主,不知日后家里又是什么样的风气。
不过,还不等徐菁去找白氏,白氏已自己找上门来了,急得额上都冒出了小汗,在外间整理一下方进来。
白氏一听说柳婆婆竟去三房,当时便傻了。
大房向来不偏不倚,分寸不差,怎么会突然偏帮三房,就算昨日大哥骂了她,也不至于吧?这一半管家权她已交出来了啊,蓝氏更早已专心养病,不问外物,竟把柳婆婆派来。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由,白氏不信大房会只因她险些害叶谦收了贿赂便如此。
但无论是为何,现在来看,她把对牌都交到三房简直是惊天大蠢招了,因此才急得立刻赶到三房。
“二嫂。”徐菁不冷不热地道。
白氏看到柳婆婆果然在旁边,心里更揪紧了,勉强笑道:“弟妹,是这样的,婆婆叫我们分掌家务,我先时没想明白,后来觉得,我们可以这么分,你来管账,我来管钱。”
她只当先前什么也没发生过。心里其实一个也不想叫徐菁管,但是大房出人了,她不这样,怕是自己才要变木傀儡。
徐菁先前就被温澜吩咐过,若是白氏来找,不必拖着,大家各掌一半便好,刚要答应,温澜忽然道:“如此不太分明,还是按照院子来分吧,若有大事再一并商议。”
如此,二房三房自己院子当然各自负责,另有长辈院子、后厨、库房、庄铺等等,各领一半,泾渭分明。
白氏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这样做的用意,分开大半人事但不分家不说,到时两房治事不一样,出来的面貌也不一样,孰优孰劣,甚至哪个耍了花巧,岂不是一目了然。
白氏的笑意僵了僵,只希望徐菁有主见一些,不要任听女儿的,可惜徐菁不但不反对,还赞同地道:“不错,这样极好。”
“这怎么好,像是要分家一般,外人知道会怎么说。”白氏一心不想如此。
温澜道:“这也正是我们想同二伯母说的,这些日子我从三房下人素日行径看,颇多尖嘴好事之人,母亲在房中说些资妆的事,竟全京师都要知道了。”
徐菁听得都忍不住低头忍笑,那事分明是扬波有意泄露,不过说的也挑不出错。
“因此,很应该整治家风,免生祸因。如此一来,咱们在家中如何分治,外人怎会知道。”
一字一句听得白氏心头如同放了一把柴火,烧得焦干冒烟,直直盯着温澜,只怪从前小瞧了她,又不得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如此……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