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低矮,再加上灌水,所以留给人的高度,几乎刚好一个头。
也就是我现在头发见水,贴在头上了,但凡拿吹风一吹,头发就得贴着顶过。
而远处大约五米开外的地方,一颗人头浮在水面上,双手头发贴在脸上,冲我睁大眼珠子。
若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一般人乍一看,准的吓得三魂飞出七魄,以为自己遇见水鬼了。
只有一颗头,那就是一个人。
盗墓的居然一个人?居然没同伙?这怎么可能,这事儿一个人可干不了。
其实盗墓分子很狡猾,这些人知道自己犯的是大罪,因此现实生活中,十分擅于伪装,而且往往行事低调,穿着还显得很落魄,亲妈都不一定知道他在干什么营生,更不要说亲戚朋友。
正因为如此,所以这种罪犯,如果不能抓现行,时候很难逮住。
先前乔老师那边跟老吴交待,说即便是犯罪分子,也是一条人命,先救人,后面的事有法律处理。其实当时我就回过味儿来,不止是救人那么简单。
逮一个活的盗卖贩子,可比挖出个罪犯死尸强,因为这些活捉的,入了局子后,能交代出很多前科和同伙,包括买卖盗卖双方,警方顺藤摸瓜,往往能揪出一波人,缴获回收很多文物。
我游上前,问:“盗墓的?”
他是个男的,约摸三十岁,干瘦,肤黑,应该是在这种濒死的环境中吓破了胆,完全怂了,我一问他就答:“是,是。”生怕我跑了把他撂下。
我道:“几个人进来的?”
他道:“三、三个。”
我道:“其余同伙呢?”
他道:“水灌进来,冲垮了一条道,我们各自逃命,他们不知道是死是活,可能还在后面活着,可能淹死了。”不等我开口,他哆哆嗦嗦道:“求你,赶紧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这水太冷了,寒秋里,他也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也算他命大,没有应激抽筋一类的。
在这种环境下,但凡抽筋,直接淹死。
我道:“你动不了?”
他牙关打颤,咯咯作响:“腿、挂住了。”
挂住了?
我抹了把脸,将护目镜重新戴上,打着手电筒再次潜入水里。
然而,刚一入水,就被吓的魂飞天外。
一张白森森的脸,就在水下,直勾勾对着我……
他大爷的!下面还有个死人!
我猝不及防,被吓的一呛,一口水进了气管,痛苦你难耐间冒出头,一阵狂咳。
本来都快冻僵的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反到稍微暖和起来。
“咳咳咳……呕……咳你大爷……咳咳,下面是你同伙!”
他茫然:“什么同伙?”
我边咳边道:“水下,大约在你大腿的位置,有颗人头,新鲜的……咳咳……”这种地方出现人头不奇怪,但新鲜的,就只有可能是他同伙之一了。
这小子,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