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说完,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戏志才突然开口拦了下来,等到罗阳有些惊讶地回过头一看,却只见戏志才依旧是一脸淡然的微笑,丝毫没有因为刚刚神医的话而有什么芥蒂,笑着说道:“主公!志才蒙主公不弃,以上士之礼待之,如今寸功未立,岂能因一己小事而废主公之大谋?”
“哎呀!志才!这可不是小事!”罗阳立马就明白戏志才话中的意思,当即便是急了,连忙是劝说道:“此事关系到你的性命!万万不可大意!我等还是听神医的安排!这谋划之事,自有奉孝为我出主意!”
郭嘉也是在一旁劝道:“是啊!志才!你就听主公的吧!万事还有我呢!你且好好养病!说不定哪天你的病养好了,不就可以继续为主公效力了吗?”
戏志才却是固执地摇了摇头,笑着对郭嘉说道:“奉孝!你的才智我一向佩服!但你我都知道,你所擅长的乃是兵家诡道!若是以行军打仗为例,我确不如你多矣!可若是讲究谋划大局,你却并不擅长!主公乃是谋图大事之人,这谋划大局乃是主公谋图的重中之重,岂能大意?”
这下郭嘉也都不说话了,他心里清楚戏志才所说的没错,自己的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郭嘉自己也是清楚得很。这大局部署的谋划,自己是万万不如戏志才的,为罗阳的大业着想,这件事还真不能开玩笑!不仅是郭嘉,在一旁的黄忠和张机也不敢再吭声了。
他们不说,但并不代表罗阳不说,罗阳一脸严肃地快步走到戏志才的面前,沉声说道:“志才!我不管奉孝他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也不管我的什么谋图!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性命!就算奉孝到时候做不来,我还可以再去找别人!我现在给你的任务,就是安心养病!把你的病养好了再说!”
戏志才被罗阳这么一说,整个人顿时就呆住了,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罗阳如此待他,戏志才又怎能不感动?如果说之前他投靠罗阳帐下,多少还有些是因为郭嘉的劝说,那现在,戏志才对罗阳那是真正的死心塌地了。当即,戏志才便是连着后退了两步,拎起了长褂的前摆,对着罗阳就是拜了下去,面容激动地说道:“主公对志才之恩,志才无以为报!志才唯有鞠躬尽瘁,才能报主公之万一!”
罗阳长长叹了口气,放着这么厉害的谋臣而不能用,要说他心里不可惜,那绝对是骗人的!但可惜也没用,总不能为了自己的野心,让戏志才白白丢了性命吧?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心肠不够硬!突然间,罗阳想起了曹操那个家伙,历史上的曹操难道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戏志才身体上的问题吗?看来这奸雄果然不愧为奸雄啊!
“咳咳!”突然响起了几声咳嗽声,却是从丝帘后面传过来的,这才让罗阳等人缓过来,貌似现在他们可不是在襄阳的刺史府,而是在张家大院里呢。就听得在丝帘后面的神医慢悠悠地说道:“你们未免也太心急了,至少也要等老朽说完了,你们再来安排后事才对啊!”
这神医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说得罗阳等人无以应对。而最熟悉神医的张机却是从神医的话中听出了点不同的意思,忙是瞪大了眼睛转向丝帘,惊问道:“师傅?莫非你有解救之法?”
“倒也算不得是一个万全的解救之法!”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神医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位戏先生的病因乃是因为长期得不到调养!若要解救,则是要时刻为他准备对应的药方来医治!只要这位戏先生的精力不是耗费得太过厉害,又能及时得到救治的话,想来再活个三四十年是没什么问题了!”
听得神医这么一说,罗阳突然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这个年代人们的平均寿命也不过是四五十岁,戏志才再活个三四十年那不就等于和普通人的寿命没什么两样了嘛!倒是在一旁的张机一下就听明白了自家师傅话中的意思,忙是说道:“师傅!这为戏先生治病的事情,徒儿却是做不来啊!”
张机这些年一心都是扑在治愈伤寒症上面,若是寻常的病症,张机还能够解决得了,可像戏志才这种情况,要是随时针对戏志才所出现的病症做出相应的对策。要是换作几十年后的医圣张机或许还有那个本事,可现在的张机却是没有那个自信能够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