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惊澜院里的动静,再是隐秘不过,但对于一个时时刻刻注意力都在留意着赵焱一举一动的人来说,就算是再小的动静,南宫叶也察觉出了端倪。
驱邪吗?
芳雅阁里,南宫叶坐在窗前,那嘴角微微上扬,满是讽刺与看好戏的意味儿。
若当真是邪祟,驱不驱得了也要另说,更何况,赵焱为何会如此,她再是清楚不过。
她以为,那一日自己费尽心思在香炉里留下的东西,没有丝毫作用,但之后,一日又一日,那赵焱日渐颓靡的精神,还有那偶尔传出来的琴声之间凌乱狼狈,她知道,那些东西在起着作用。
至少,从种种的蛛丝马迹中,她是感受到了,赵焱深受着折磨。
近几日,他甚至连琴也不弹了。
而今夜……
南宫叶眉峰一挑,竟是轻声哼起了曲子,那曲调悠扬婉转,步履之间,挥着袖子,扭着腰,心情甚是愉悦,走到床前,从枕头下拿出那一个盒子,细细的把玩着,“这可真是好东西。”
仅是用了那么一次,便让赵焱如此深受折磨,若以后,这药能再派上用场……
南宫叶眸光一转,脸上的笑容更添了几分诡异。
却是没有察觉,她此番笑容,被一双眼看在眼里,那眸中,一片深沉。
皇宫里,入了夜,格外的静。
年玉被安排在了长乐殿的偏厅里休息,而赵映雪……
年玉依旧记得,她和常太后抄写完经书,已经是夜里凌晨,一出佛堂,竟是瞧见不远处,一个女子跪在那里,双手合十,紧闭双眼,仿佛十分虔诚的模样。
只是一眼,年玉就认出了那人。
楚少夫人……
她竟还没走吗?
按照宫里的规矩,没有特殊情况,外臣家眷,不得留宿皇宫,可她却……
“怎么回事?”常太后看到那女子,也是皱眉。
一旁的宫女,眼里一抹惶恐一闪而逝,忙不迭的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早些时候就让楚少夫人离开了,可楚少夫人说,再过几日,将军府大喜,她想在这里替新夫人和枢密使大人祈福,又不敢打扰你,所以,就跪在外面诚心祈祷,奴婢不好说什么,但也告诉她了,差不多时间就得离开,可方才奴婢太忙,谁曾想……”
那宫女一脸为难,更是慌忙的跪在地上。
倒是赵映雪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即起身,迎上来福了福身,“太后娘娘,不怪这位姑姑,是玉儿方才忘了时间,再一看,已经过了宵禁,宫门已关……”
赵映雪说着,目光亦是闪烁,但脸上一抹笑容却是灿烂诚恳,“恳请太后娘娘准许玉儿在佛堂外,继续替瑾儿妹妹与夫君祈福。”
年玉听着,嘴角却是轻笑。
替他们祈福?!
这楚少夫人还真是大度得很!
“罢了,一个女儿家,更生露重,这夜里渐渐的凉了,哪里经得起一整夜的折腾?看你也是一个有心之人,今夜就也在长乐殿住下吧,明日一早,用了早膳,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