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
南宫老夫人说到此,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收回视线,拄着拐杖,一步步的朝着人群外走去。
年玉看着那背影,眸光微漾。
南宫老夫人果然是南宫老夫人!
这顺天府,素来传闻,她最是疼爱南宫叶,可南宫叶死了,她也不过是转瞬伤心,很快,心中便在考量着南宫家的利益。
而南宫叶,甚至是这年依兰,也不过是她的棋子罢了!
年玉望着芳雅阁的方向,眸中一片深沉。
南宫叶啊南宫叶,你怕是不甘做这颗棋子,才存了年依兰这么一个危险在骊王府了,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让她来给骊王府,给南宫家带来一击吗?
而今日这般,你看着,可是满意?
南宫家和骊王府,始终重利,甚至不会因为你的死,让这关系破裂,可若是南宫老夫人知道真正的你是因何而死,那两家的利益联盟,是否终究会有那么一丝动摇?
年玉敛眉,不知何时,人已随着宾客出了骊王府。
而骊王府里,所有人都离开,整个府邸,比起之前的热闹,此刻更透了一丝萧索。
大厅里。
骊王妃的尸体停在那里,一旁,墨书跪在地上,饶是因着方才为王爷顶了事,领了责罚,此刻背上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他亦是忍着,看着骊王负手而立的背影,半响之后,终于开口,“王爷赐罪,若是属下早些留意府上的事,便也不会让年依兰……”
似乎提到年依兰,那男人浑身散发的气势越发浓烈了些。
“哼,你留意?就算侍琴这些时日,日日在南宫叶的身旁,不也没发现什么?还不是让她钻了空子?”赵焱紧咬着牙,一字一句,甚是凌厉。
那个南宫叶……
今日之事,不管是否是南宫叶活着的时候安排的,但年依兰能够在这府上怀了这么久的孩子,而不被发觉,定和南宫叶脱不了干系!
他当真是小瞧了那个贱人!
想着今日的种种,转身看着侍琴的尸体,赵焱心里那一口气始终的堵着,怎么也无法疏散。
“年依兰呢?”赵焱出口,几个字几乎是从牙齿风中蹦出来。
墨书微怔,忙回禀道,“方才太后走之前,吩咐让人将她安置下来,就在芳雅阁旁边的如锦轩里,王爷,你是要……”
墨书话还未说完,身旁,如有一阵风刮过,再看面前,男人已经不在,一回头,那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如锦轩里。
方才那一番折腾,加上生了孩子,本是身体虚弱,该好好静养,可年依兰自被送到这里之后,心中的兴奋与得意,一刻也不曾散去。
“我赢了,呵……最终,我还是赢了!”年依兰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口中不断的喃喃,她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她现在的心情,隐忍了这么长的时间,她终于得见天日。
孩子死了又如何?
南宫叶不也死了吗?
南宫叶死了,外祖母更不会放弃自己,而赵焱……
“年依兰!”
刚想到那男人,门外,男人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年依兰怎么会不认得?
当下,年依兰身体一颤,下一瞬,便听得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