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端着茶杯的手不由一颤,甚至连杯中的茶水也是洒出了些许。
“小姐,你……”
一旁,秋笛忙的拿着绣帕,替她擦拭着衣服上的茶水,瞧见年玉眼里的神色,秋笛亦是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瞧见从楼下经过的人,那露在外的半张脸,让秋笛也不由一怔,下意识的开口,“阴山王……”
他……他怎么来了北齐?
她可没有忘记,这阴山王对小姐素来不善,甚至,那赵映雪假扮小姐之时,亦是受了那阴山王的诸多刁难,他……
想到什么,秋笛亦是看向年玉,“小姐,那阴山王……奴婢听说,这次西梁皇帝派来参加皇上婚礼的,是大皇子,可为何……”
秋笛满脸凝重,那眼里亦是有对阴山王的恐惧。
年玉看在眼里,眉峰亦一直皱着。
她如何不知道,这次早就有消息说西梁派来的人是大皇子?
可阴山王却是来了,而他那一身打扮……
年玉起身,继续看向楼下。
那马上的男人,已经是一个背影,可纵然是背影,她亦是深深的记得那张脸。
上一次,那阴山王来北齐,声势浩大,一袭紫衣,肆意张扬,分外惹眼。
而这一次……
年玉目送着那马上的素衣身影越走越远,那一袭青衫,若非刚才亲眼看到那张脸,她真的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男人竟也能如此低调。
而他此行身旁跟着的人,也只有一个!
他这样的出现,这般的反常,意味着什么?
年玉敛眉,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茶杯,不知为何,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浮现,越发的浓烈。
这一夜,年玉回了王府,那不安亦没有消散,脑中那阴山王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那个男人来这北齐,绝对不会毫无目的,而他的目的是什么,她却是猜不透。
顺天府,一个偏僻的宅院内,烛火从一个房间透出来,分外深幽。
房间里,男人一袭青衫还未来得及换下,低头看了一眼那青衫,男人眉峰微皱,俨然是不喜这一身装扮,本想先换了衣裳,可想到什么,男人抬眼看向房间里的另外一人,“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那不怒自威的气势,那随从微怔,忙的回禀道,“回殿下的话,还没有消息,他们这一行,还有东黎使臣和郡主在,不能轻易行动,但殿下放心,终归是能寻着机会,不过殿下,皇后娘娘交代……”
提到“皇后娘娘”几个字,那燕爵眸子明显一凛,眼底一抹凌厉,“你是皇后娘娘的手下,还是本王的手下?”
那随从身体一颤,忙的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属下自是殿下的人,可皇后娘娘之前交代,形势险峻,殿下应好好坐守封地,至于北齐的事,派人来,将他处理了,便可!”
“派人来将他处理了?”燕爵冷声一笑,“呵,你当他是那么好对付的吗?那个人……便是我亲自对付,都要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