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的时候,柴月娥几次想说话都忍住了,温若兰只能厚着脸皮当什么都没发生。
“娘,二婶身体怎么样了?”
刚问出口,就见柴月娥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在了桌子上,慌忙捡起来:“没什么,就是、就是没来得及跟我们一起住。”
温若兰哦了一声,突然抬起头:“二婶出事儿了?”
“也是命薄的人。”柴月娥抬起手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你走的那天晚上,人就去了。”
温若兰怎么都不敢相信,她看过李氏的脉象,虽说病了那么久又怀了身子,怎么也不至于死了啊!
转念一想:“娘,可是那边儿不准他们过来和我们住,吵架了?”
“若兰,人都没了就别问了,以后那边儿的事情咱们也不管。”柴月娥放下筷子:“我去看看你爹,喝了那么多酒到现在也醒不过来。”
看着柴月娥慌慌张张的走了,温若兰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出门。
刚到门口就看到王婆子蹲在不远处。
王婆子也看到了温若兰,站起来就往过跑,跑了几步又站下了。
温若兰看见她就烦,今天要去药庐,御医属的比试这件事怎么也的自己到场才行。
“若兰啊,求你听我一句话。”王婆子远远的跟着温若兰,声音哽咽了:“我家侄女死的冤啊,可是温家现在了不得了,县太爷都不管这件事了。”
温若兰停下脚步回头:“你侄女?”
王婆子紧着跑过来几步,连连点头:“是,就是我侄女,你家二婶是我侄女。”
温若兰上下打量着王婆子,这些她倒是真不知道,李氏竟是王婆子的侄女,怪不得她一反常态了。
“你的意思是李氏一家去告官,县太爷不管?”
“是,是。县太爷说我侄女是病死的。”王婆子咬牙切齿:“明明是被樊氏一脚踹死的,温家丧了天良了,我苦命的侄女就这样死了,还有那可怜的胎儿。”
温若兰听到樊氏脑海里就出现了胖头鱼,沉了沉气,问:“那二叔呢?”
“半死不活在我家里,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王婆子话音刚落,手腕就被扯起来了。
“走,去你家。”
温若兰生气了,脚下生风,王婆子都快被扯得摔跟头了。
来到王家门口,温若兰深呼吸几次平复了心情,跟着王婆子进院。
刚进门就看到老王头脸色阴沉的坐在门口,见到温若兰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走了。
温若兰哪里有功夫管他?偏头:“我二叔呢?”
“在柴房。”王婆子见温若兰脸色不好,一个劲儿摆手:“可不是我们家不招待他,他就蹲在柴房里,我们也没招啊。”
温若兰推开柴房的门,就看到缩在墙角的温庄忠,本来就瘦弱的男人,这会儿看上去脸上死气沉沉的。
“二叔,跟我回家。”温若兰上前去拉温庄忠。
温庄忠抬起头,双眼无神的看着温若兰,摇头:“我不走,我有罪,我窝囊。”
温若兰几次拉他,他反反复复就是这几句话,温若兰索性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尖:“对,就是窝囊!你女人死了,你跑什么跑?别人去官府告不了,你自己怎么不去?温家到底谁给的胆子,竟连县太爷都要让着几分了?”
温庄忠看着温若兰,吐出一个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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