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像幽深夜里突然从窗外探进来的女鬼头,女助手给吓了一跳,差点要叫起来,她下意识的觉得这通电话会带来不详的消息,猛的将话筒抓起来,听着对方急促而结巴的话,猛然跳起来,抓着话筒推开门,朝李健熙说道:“会长,小姐她……”又将电话带摔到地板上,砸出很大的响声,门外的保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冲了进来。
李健熙脸色凝重而苍白拿着话筒,看见保镖冲进来,吩咐道:“准备车……”
“馨予怎么了?”张恪看着李健熙跟他女助手的神情,有不详的预感,心里异常的苦涩。
李健熙没有吭声,抓起衣服就往外走,已经有车停在门前,他跟他的女助手钻了进去,保镖阻止张恪跟过去。车子将启动,车门又打开来,李健熙的女助手走出来,跟张恪说道:“汉南洞香娘庙公寓,小姐今天夜里住在那里……本来是明天早上的飞机飞东京!”
张恪隔着车窗看见李健熙眼神里悲伤的神色,心头一颤,难道这就是最坏的结果!一股难以自抑的悲伤涌上心头。
即使如此时刻,李健熙仍拒绝跟自己同车,依旧在考虑可能会引起媒体的关注。
雨淅沥哗啦的大了起来,张恪跟在李健熙的车后,在雨中,跑到大门外。傅俊跟杜飞看着门里有车出来,而张恪又冒雨狂奔出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跟在那两辆车后面,去香娘庙公寓,”张恪钻进车里,吩咐过司机,又觉得浑身彻寒,见傅俊跟杜飞都震惊而疑惑的看着自己,无力的说道,“馨予出事了……”
傅俊与杜飞皆震惊,难以置信,数月前还温顺打招呼说秋天再见面的馨予怎么会就出事了呢?虽然张恪在到汉城之前,跟他们说起来他有这样的预感,他们也没有当一回事,在他们看来,馨予即使小心翼翼的活着,她也是快乐的。
司机开车跟在前面两车疾驰的林肯之后,雨越下越大,砸在车顶蓬,噼哩叭啦的响,道路上弥漫着一种让人悲伤且绝望的气息,闪烁的车光、桔红的路灯以及从住宅写字楼倾泄而出来的灯光让湿漉漉的黑暗路面反射着惨白的反光。
香娘庙公寓眨眼就到,张恪跟在李健熙后面乘上电梯,在公寓门口的楼道看到捂脸而哭的朴贞儿,还几名保镖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外。
朴贞儿看见张恪过来,哭泣道:“接到你的电话,我犹豫了很久才过来看馨予,我真不该那么犹豫……”
听了朴贞儿的话,张恪要冲进去公寓里去,却给两名保镖挡住去路。
“他是馨予的朋友!”朴贞儿对着保镖大叫,“你们这些死人,滚开!”
李健熙的女助手走出来,让保镖们松开手,对张恪说道:“会长请你进去。”
张恪跟着李健熙女助手走进,看见奢华的客厅里沙发上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趴在茶几上签什么字,张恪进来时,他们都回头看了一眼。李健熙脸色悲伤而沉重,他旁边地上坐着一个默默流泪的韩国妇女,李健熙看了一眼卧室,让张恪自己走进去。
走进卧室,李馨予身子裹着毯子,水湿漉漉的渗出来,头发也是湿的,在灯光下显得苍白的脖子上露出紫红色的勒痕,张恪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你怎么哭了?”
“就担心你会做傻事!”张恪抹着眼泪,还是止不住。
“你坐过来,我帮你擦掉。”
张恪坐过来,让馨予伸手将自己脸颊上的泪水擦掉。
李馨予挣扎着要坐起来,脖子给勒的地方痛得厉害。张恪便将脸伸过来,泪水滴在她脖子的淤痕上。
“好了,不要哭了,”李馨予伸手摸着张恪的脸,“感觉要死了,满脑子都是你,之后贞儿就冲了进来……因为满脑子都是你,觉得不应该去死啊,我都想从浴缸里爬起来了,看你们大惊小怪的。”
看着李馨予柔弱之极的脸,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张恪心里既痛又怜惜,伸手在她脖子的淤痕上,轻轻的摸了摸,问道:“疼吗?”
“不疼了。”李馨予说道,可是她脸微扭动起,眉头还是痛得皱起来,她又勉强的给张恪一个灿烂的笑容……张恪陪李馨予在房间里说着话,过了许久,房门给人推开,张恪回头看了看,李健熙夫妇走了进来,李馨予别过脸去。
看着馨予别过脸去,李健熙微微一叹,他也没有看张恪,眼睛看着女儿脖子触目惊心的勒痕,过了片刻,才说道:“我不强求你去东京,唯一的要求,你不能回中国去!”等了许久,见馨予始终不肯转过脸来,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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