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自私了!………”刘琳琳喝住了她妹——
她妹说:“我是自私!但我至少知道如果爱一个人,就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哪怕一次不能!如果遇到爱情,就不能背弃,哪怕一次都不能!——”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铭铭从你身边推开?为什么?………”刘琳琳大声说。
她妹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为什么你当初要推开他,而现在又要把他要回来?………你这是出尔反尔!为什么?………”刘琳琳激动地盯着她妹大声说。
她妹背过身去,无力地在床沿上坐下——
“那只是因为………我爱他,只是因为没有人比我更爱他………”她喃喃地说,依然背对着刘琳琳坐在那里——
刘琳琳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回到自己房间里的,她的心太难过了!她从来都不曾像今晚一样觉得自己活得如此失败!
她以为自己是在顾全大局,可是她的忍辱负重,可是她的牺牲,在大家眼里却是这么微不足道,她爸以为这是她为林家应尽的神圣职责,而她妹甚至丝毫不能体会到她内心的无助、悲哀——
刘琳琳感觉自己的心被她妹深深地刺痛了——
想起昨天晚上跟她妹一起看的那部电影,她依然还记得Hilary嫁人之前与妹妹Jackie的那番对话——
Jackie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深怕失原本自己专属的东西,于是以要求的口吻对姐姐说“你不能嫁他,你不能离开我”。
Hilary安慰她说自己不是离开她,Jackie不从。也许是孤注一掷的念头,她把自己的音乐生涯当做一种筹码:“我准备放弃大提琴。”
Hilary阻止:“别傻了!你只懂弹大提琴,我只懂吹长笛。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不懂,就像个婴儿。他常因为这个取笑我。”
“那你为什么嫁她?” Jackie质问她姐。
Hilary说:“因为他令我觉得自己特别。”
Jackie 自以为是地反驳,“他只是在甜言蜜语。”
“你不明白,因为………” Hilary犹豫了一会,“没有人令你觉得自己特别。”
Hilary的话正中Jackie的要害,她见无法动摇姐姐的心意,一气之下口不择言,“事实上,你并不特别。”
这话是这么残忍,多少伤害了Hilary的自尊,可姐姐依旧平和地对Jackie说,但字字掷地有声,而且一针见血:“你以为做平凡的人容易过做不凡的人,你就错了。没有大提琴的支撑,你一无所有。”
刘琳琳心想当Jackie用那句“其实你并不特别”刺向Hilary时,Hilary的心也一定跟她此刻一样的疼痛!就像她妹刚对她说的那句“其实你就是爱情上的懦夫”!——
“老天,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呀?………”
刘琳琳悲哀地叫了一声,伏倒在床上恸哭起来,她哭得很无助,哭得背脊一起一伏的………
………
这天晚上,我熬到凌晨两三点才艰难地睡去——
我从来都不是夜猫子,我不喜欢熬夜,那太伤元气了。我不是自愿熬夜,而是身上——尤其是左侧肋部的剧痛始终让我煎熬,我还不能翻身,身体必须维持在某个难受的姿势才能使那种剧痛削减一些——
再加上情绪的强烈波动,身心的剧痛一起把我煎熬在床上,直到凌晨两三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这今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要走了,要离开滨海城,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背着简单的行囊,来到火车站,没有人相送,身在人潮汹涌的人流中,而我却寂静得出奇,心中无悲无喜,没有牵挂,没有留念——
我搭上火车,绿色火车向天边疾驰,穿越在茫茫的戈壁滩上——
车窗里映出许多我熟悉的面孔,叶梅、刘氏姐妹、梦莹、颖儿、小梦,还有我老妈,还有彤彤——她们的映像仿佛电影画面一样,在我火车车窗的玻璃上闪现,她们都用一种悲哀的眼神里注视着我——
夜色降临,戈壁滩苍茫一片,一弯冷月悬挂在地平线上——
我像是在逃离,逃离一个令我很受伤的城市——
顾彤走进我的卧室,拉过被单替我盖上肚子时,我醒了——
“哥,我吵醒你了………”顾彤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说。
我睁开眼睛扫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我只是无力的摇了摇——
“你多睡了一会儿吧?哥,反正是周末………”顾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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