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痛得我几乎要休克过去了!
x光片的结果是,梦莹的左膝盖交叉韧带拉伤,而我左侧第七、八肋骨斜行骨折,第七肋骨骨折程度要重于第八根肋骨——
放射科的技师问我是什么时候撞伤的,我说是今晚几个小时以前。那技师捏着摄片在x光灯下反复瞧着,边瞧边说有些地方不像是新鲜伤口,好像有几天了,因为裂已经有了自行修复的痕迹——
我想我是明白的,这技师分析得没错,很可能在打那场地下拳赛时,我的肋骨就已经有裂伤了,但今晚的那一次剧烈撞击,使原本裂开的肋骨完全裂开了。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这下好了!我送梦莹来看腿伤,她没住院,我自己倒先住起院来了。
等医生给他膝盖上敷上药膏,为了促进那些药膏更好地吸收,医生还在她膝盖上缠了白色绷带!
而我已办了住院手续,跟梦莹一起来到住院部,乘电梯来到三层的骨伤科——
骨科医生建议我开刀动手术,在肋骨打钢针,但我拒绝了这种疗法。如果打上钢针,还得取钢针,先后要两次花开我的肚皮,傻子才让那些穿白大褂的人拿刀子在你肚皮上划来划去呢!
我决定接受姑息治疗,我愿意接受恢复时间缓慢的不足,本来肋骨就受伤了,我还能让医生在用刀子把我肚皮划伤么?
不!我只选择保守治疗!
被护士安排住进病房后,梦莹逼问我肋部的伤是怎么来的?——
当她听说是我今晚从悬崖上冲下去时撞伤的,她显得很内疚——
她拉着我的手说:“让你受苦了。肋骨断了,还咬牙坚持着驾车把我带会市里。”
“傻瓜,”我低头看着她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道,“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你家里人交代?我该怎么向自己交代?——”
梦莹看着我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的么?你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必须听医生的话住院治疗,好好卧床休息。听见了么?”
“恩!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我朝呡唇一笑道,“对了,你能自己驾车回家么?医生现在不放我走呢。呵呵呵——”
梦莹看着我说:“我干吗要驾车回家?都这么晚了。我要陪你一起住院。”
“傻瓜。你离我远点吧。我是个危险人物,你跟我在一起也很危险的。”我看着她道。
她撒娇似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撅撅嘴说:“只要跟你在一起。再危险我也不怕。”
“看来你很想跟我一起亡命天涯了?呵呵——”我耸耸肩笑道。因为耸肩牵动了我的肋间肌,因为剧痛我的眉梢不由紧皱起来——
“疼么?很疼么?………”梦莹紧看着我说,同时抓紧我的手掌——
我笑笑道:“还好。我猜我暂时还死不了。”
“别说死。”梦莹嗔我一眼说,“来,我扶你躺下。”
无语了!现在一切都颠倒过来了!被照顾者反而变成照顾者了,照顾者却沦为了被照顾者。
梦莹这女孩,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孩!
我想普通的女孩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被人生生推下去,即使不摔伤,也会惊吓得几天都不能说话了。可她似乎并没有因此表现出多么强烈的后怕!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好在一切还并不算太坏!我现在还着有点害怕她突然从我眼前消失掉,好像只有看到她在我眼前,我才能放下心似的。而且,这病房里有两张病床,让她这么晚独自驾车回去,还不如就睡在我旁边的床上好!
安顿好之后,熄了病房的灯,我们各自上了自己的床躺在黑暗中——
梦莹又叮嘱我千万不能报警——
其实我已经猜出了她为什么阻止我报警,原因很简单,她是想保护我。如果李晓初听说她妹是跟我去乡村打猎受的伤,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他上次就当着她妹的面警告过我,再接近梦莹就休怪他无情!
我知道梦莹是想保护我而已!
但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也不想做个懦夫,“男人”这两个字就意味着铁骨铮铮,就意味着要承担一些不能推卸的责任。我还是决定次日一早就报警,当然我得尽量不让梦莹知道。虽然我清楚这事儿避不开她,但我还是得报警!
这是一件性质相当恶劣的行凶案件!必须揪出行凶者!必须惩罚他们!
次日清早我就报了警,然后我躺在床上,等梦莹从医院大门外的街上买早餐回来。我们俩个人都是伤员,但梦莹是轻伤员,我是重伤员,她说她有义务照顾我。
雨后初霁,晨曦从病房的窗外透过窗户玻璃,投射进来,照在白色的床面上,阳光很好,像金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