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心够狠呀!铭铭………”琴姐含泪看着我说,“跟他离婚后,我想了很长时间,以前因为爱他,所以他干的那些冷酷无情的事情,我总是理解为残酷的官场竞争,虽然我没能成为他的帮凶,但在一定程度,我是在包庇他,因为我爱他呀!可后来我慢慢想明白了,他做的那些事情,跟社会竞争毫无关系,那只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他原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这一点从他对待他亲生父亲就知道了,他父亲辛辛苦苦养育他,供他吃供他穿,供他读大学,可他后来是怎么对待他父母的?只因为他父亲小时候经常打他,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他脚下,他父亲有多年的心脏病,有一次他回家跟父亲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父亲被他气得心脏病当场发作,其实当时速效救心丸就在壁橱的柜子里,而他离那壁橱不过五步,可他就是一动不动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父亲倒在他脚下垂死挣扎,最后活活得痛死了!——这事儿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对我讲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之情,史文怀没人性啊!都怪我当初太爱他,看不清楚他的为人——”
我知道这世上有一类人的血是冷的,这种人表面上看上去或许并不那么冷酷无情,甚至一表人材,温文尔雅,他们或许身居高位,有的甚至是满腹学问,但他们身上流淌的血的确是冷的!
这一类人与其说没有善心,不如说生来就是恶魔!比如那些把屠刀挥向自己亲生父母的那些混账东西!
这类人虽少,但的确存在,他们就是这世上的人渣极品啊!
很显然,史文怀就属于这类人!很不幸,这种“人间极品”被琴姐遇到了!
我问琴姐除了弑父之罪,史文怀到底还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罪行?他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琴姐手里?——
琴姐看着我,目光躲闪了一下——
“铭铭,这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琴姐看着我说,“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反而会给你带来了危险——”
我看着琴姐道:“姐,你不告诉我可以,可你为什么要替那混账东西隐瞒下去呢?你可以把证据交给警察呀,你可以让那混账东西去蹲监狱啊?——”
“铭铭,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琴姐看着我,她的眼圈已经还泛红,“所谓官官相卫,他们是一个利益整体,要将他们扳倒谈何容易,如果扳不倒他们,那么最后倒霉的就是举报者!——”
也是啊!官官相卫就是彼此掩护,史文怀以前虽然只是国土局的一个处长,但他的那些罪行没准儿牵扯到政府高官,揪出史文怀,就等于要揪出那些高官,那些高官会眼睁睁地等着纪检部门查到他们头上去么?——
所以琴姐说得不无道理!
正当我郁闷地想着该如何惩治史文怀时,外面有人敲门,准确地说是有人在外面打门!——
我和琴姐面面相觑,好像都在问对方来者会是谁?!——
江南地区,一进入七月份雨水丰富,而且是雷阵雨,闪电像利剑一样划破夜空,雷声像战场上的炸弹一样在头顶一串串炸响,夏天的暴雨就是如此热烈!
这一点跟新疆不同,我在新疆呆了一年,新疆人是见不到滨海这种暴雨天气的,就像滨海人是见不到新疆那种铺天盖地的雪天的。
江南多雨水,山川秀丽,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因此江南的女子像青山一样温婉秀丽,像河水一样明澈动人。西北干旱,没有水源的地方都是茫茫的戈壁滩,茫茫的黄土高原,茫茫的沙漠,茫茫的雪山——
但西北地大物博,天高云远,所以西北地方的人骨架要大一些,男的生得粗狂,女的虽不粗狂,却大都身材高挑——
我在想伊莉雅此刻是在外面吃饭还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呢?她一定会被电闪雷鸣吓坏了吧?她虽然是法国人,但在新疆呆了很多年了。
突兀得想起来的敲门声,虽然在滂沱大雨的背景下,依然十分响亮,因为外面的人明显是在用拳头砸门!——
我和琴姐面面相觑——
“谁啊?………”我问琴姐道。
琴姐的脸色发白,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起身快步走到餐厅门口,扶着餐厅与客厅相接处的廊道墙壁,朝客厅房门看看,又快速地回头看着我,一脸惶恐——
我意识到了什么,把手中的香烟拧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朝琴姐走过去——
“史文怀?………”我盯着琴姐道。
琴姐看着我支吾着说:“不知道………可能是他………”
那就是他了!除了那个死变态,谁会在晚上这么粗暴得敲人家的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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