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脑袋上破了一洞,带腥味的粘滞的血液不停地顺着前额流出来,流了我一脸,过了一会儿,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是躺在病房的病床上的,全身都剧痛,头部更甚,头痛欲裂,浑身除了眼皮子和眼珠子能动,其余地方没一处可以动——
床边坐着琳琳在捂着脸低低地抽泣——
我缓了好几秒钟才回忆起半路上出车祸,我和阿龙被人围殴的事儿来——
见我醒来后,琳琳紧紧抓住我的,破涕为笑,然后又哭了——
琳琳告诉我,我是昏死过去了,头上流了很多血,缝了十五针!——
十五针!我的娘来!那些医生是不是把我的头皮当绢布刺绣来着么?——
又感觉头皮发凉,我意识到我已经被理了光头了!
天啊!让我顶着光头去公司上班,我情以何堪啊?!——
琳琳告诉我挨打是中午的事情了,现在都快夜里凌晨了。
我动了动嘴巴,看着她道:“阿龙呢?………他怎么样了?………”
琳琳躲开我的目光,又半抬起一张泪脸,看着我说:“阿、阿龙没事………他没事………”
“阿龙人呢?………”我看着琳琳道。
琳琳闪烁其词地看着我说:“他伤得有点重………内脏受了重创,刚下手术………”
“他在哪?我去看他!………”我挣扎着要起来,可全身挪不动,脑袋沉得跟灌了铅似的,脑袋和右腿膝盖痛得像有无数的钢针脑袋——
琳琳忙按住我,流着泪急声说:“别起来………医生说阿龙不会有事的,只是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中,不过手术很顺利,你别太担心………”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叹声道:“你去告诉医生,上最好的治疗用最好的药物,钱不是问题!——”
“我说过的,你放心,你不要担心………”琳琳紧紧抓住我的手安慰我说。
我瞄了一眼打着夹板绷带的右腿膝盖,问琳琳道:“我、我的腿没断吧?………”
“别说傻话!………”琳琳流着泪看着我说。
我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看着她道:“没断就好………”
“你的伤在头部,出了很多血,你被送来医院时,满脸都是血、满身都是血,那白衬衫都被血湿透了………”琳琳看着我,泪如泉涌——
我道:“报、报警了么?………”
“报了,”琳琳看着我说,“人还没抓住,所以暂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没别人………”我看着琳琳道,“可能是欧阳泽………”
除了欧阳泽还有谁呢?李晓初至今还不知道滕辉地产易主一事的背后操控者就是我。欧阳泽能不恨我么?把他老爹送进了监狱,把欧氏在宏宇地产内部的统治地位给剥夺了!
琳琳抬手抹了一下眼泪,看着我说:“可我打电话质问他时,他说不是他干的!………”琳琳欲言又止——
“他还说什么了?………”我看着琳琳道。
琳琳低下头小声说:“他说他恨不能亲手宰了你!不过现在有人替他出马了………”
我“喔”了一声,闭上眼睛,轻轻叹了一口气——
………
我没想到阿龙被打得那么惨,头两天一些实情大家还隐瞒着我,我只是知道阿龙还在昏迷中,昏迷了两天两夜了,他还没醒过来——
第三天我抓住医生问道,我兄弟怎么还没醒过来?不是已经输了800cc鲜血了么?他怎么还没醒过来啊?——
医生大概见也瞒不住了,才告诉我实情,我才得知阿龙最重的伤不是在内脏,脾脏虽然破裂出了很多血,但这两天已经把失掉的血都补上来了,阿龙的致命伤是在后脑!——
他的后脑在乱棒之中挨了重创,导致颅内出血,虽然手术清除了颅内积血,但大脑的损伤有着不可逆的显著特点——
现在就盼望他能苏醒过来,看大脑的损伤能不能一点一点恢复过来?——
我揪住医生质问道:“那要是苏醒不过来呢?!啊?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我兄弟有可能醒不过来?!你告诉我实话!你快告诉我!………”
医生闪烁其词,不肯正面回到我这个问题!无论我如何逼问,他也只是重复了一句话道:“我们会尽力的,顾先生………”
说着白大褂转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