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本就对太子没什么欢喜,自然对傅长乐肚子里所谓的皇长孙更没有多少的期待,只是老祖宗的规矩摆在那,他多少还是要上点心的。
不过,此番皇帝的短短几句话,已经令在座诸人浮想联翩。
这第一句,皇帝明摆着是戳中重点,指出傅长乐现在不过是母凭子贵,就是靠这个肚子来博皇后的同情,分明是在暗指傅长乐居心不良。这第二句,皇帝上回的口谕还在,分明就是要提醒傅长乐,好好把皇长孙养好了生下来,这才能早点履行口谕,早些为上次中伤溱王妃与夕妃一事付出代价,以死谢罪。
而这第三句,那可就有些有趣了,这皇帝话里的意思,说傅长乐来百花宴凑热闹,潜台词,就是意指傅长乐不甘寂寞,已嫁做人妇身怀六甲,却还要出来抛头露脸,来这种未嫁的男男女女的联姻场合,着实的不守妇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幸灾乐祸的落到了只有一人跪地的傅长乐身上。
倒是只有年玥,根本懒得去看傅长乐,只有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弧度。
皇帝这样不轻不重的三句话,表面似没有什么罪责之意,可傅长乐这般聪明,怎会听不懂这其中的含义?
立时,傅长乐便已经花容失色,全身冷汗淋漓,被这么多人的讥诮目光洗礼,自尊心更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是,漓云这就……。”
“臣妾参见陛下。”闻讯皇帝来了的皇后,在吞下一颗参茸丸后,强制起了身,慌忙赶了过来。
“百花宴素来都是由皇后你在操持,不过,依朕看,皇后如今是力不从心了,不如以后就交给如妃打理。”皇帝目光不善的看了一眼跪在了自己脚边的皇后,只是这一眼而已,再也不愿多看。
皇后身子一颤,暗暗一咬牙,然后缓缓抬头,双目含泪,“陛下说的是,臣妾最近身子总是不好,确实是,力不从心了……。”
“你怎么了?”皇帝挑了挑眉,听闻此言,才不得不再次看向了皇后。只见皇后抬起的保养得宜的脸很是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不由又多加了一句问候,“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太医怎么说的。”
说到这,不待皇后回答,皇帝就朝身边的得福公公招了招手,语气看似关切,却透着股意味深长,“你去将太医令请来,给皇后好生的瞧瞧。”
不等得福领命,皇后忙道:“臣妾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何必劳动年事已高的太医令,只是小毛病罢了,臣妾多谢陛下关切。”
“皇后乃一国之母,凤体金贵无比,即便是小小风寒,也并非小事,得福……。”皇帝不为所动,铁了心依旧招了得福公公下去执行吩咐。
闻言,皇后一个激灵,连忙阻止,“陛下,臣妾已经大好了,真的无需太医前来……。”
如果太医一来,势必会将她是气急攻心的病因吐露,到时,以皇上多疑的性子,定会起什么联想。
届时肯定会觉得,他前脚才将图治一家治罪,她皇后后脚就气急攻心病倒,这分明就是……
“皇后。”皇帝突然脸色一变,声音斗沉,“你左右都不肯看太医,是不想接受朕的好意,要和朕生分了。还是……。”
“还请父皇不要怪罪母后。”姗姗来迟的秦殷,从园子外疾步走了进来,到得皇帝膝下,扑通跪地,“实在是因为母后有难言之隐,恐说了出来,会惹父皇不快,所以才。”
你们母子还真是一波又一波的及时雨呢,秦殷……淡淡的看着跪倒在皇帝膝下毕恭毕敬的秦殷,年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哦?难言之隐……。”皇帝唇畔扬起一抹似笑非笑,“无妨,朕赦皇后无罪。”
皇后的脸色愈加惨白,微微侧头看向秦殷,眼神十分的震惊和不知所措。她的煜儿是疯了不成,难道真要让她向皇帝吐露实情不成?!
这时,秦殷一脸心疼的看向自己的生母皇后,“母后,既然父皇如此说了,您便告诉了父皇吧。虽然夕妃前几日诞下小皇弟是喜事,您怕冲了喜气,这才将您昨儿小产之事瞒了下来,可父皇毕竟是那无缘到这世间的皇弟皇妹的生身父亲,是有这个权利知道的。”
“什么?”皇帝闻声陡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皇后,“你昨日小产了?什么时候有的?为何不告知与朕。”
皇后一愣,但很快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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