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原本那些人以为他这个太子最近大受创伤,恐怕已经成了一个空有花架子的太子而已,想必是拿不出这个价钱挥霍在这上面,自是想当然的再没有把他这个太子放进了眼里。
然而,现在诸人看他出价出的豪气,以为他必然还是家底深厚,并非这些日子所传那样,自然而然,重新又对他这个太子有了结交攀附的兴趣。
其实,在这种售卖会上,除了能淘换到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外,大多时候,这些人享受的就是其中这个过程的乐趣。
虽然钱财乃俗物,可很多时候,它就是偏偏能象征一个人的地位权势,乃至,尊严颜面。
“煜兄说笑了,我们之间,何以这般生分?”云颐接过婢女递来的,刚收进了手里的福寿丸,随之推到了秦殷的面前,“礼轻情意重,还望煜兄笑纳。”
秦殷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桌面前的精致锦盒,没有伸手接下,也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摄政王这话,本宫就不明白了。”
话抬眸,秦殷皮笑肉不笑的撇向云颐,“既然摄政王觉得我们交情匪浅,却又为何还要以一介戏子的身份,潜入太傅年赋余的府中。”
让他相信云颐这样一个人中龙凤真的还会喜欢上他那已经人老珠黄的姨母窦箫岚,所以才会那般纡尊降贵扮成一个戏子做他姨母的金屋藏娇,那简直就是可笑!
要不是别有目的,他云颐何以如此煞费苦心?
然,年赋余是他秦殷的人,在此之前兴许别人不知道,可依照他祁国摄政王云颐的本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如此这般,他云颐表面上与他秦殷达成所谓的友好盟友关系,背地里却潜入他秦殷心腹的府中,这样的阳奉阴违,这是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见秦殷如此的咄咄逼人,云颐心里很清楚,若是现在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秦殷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甚至很有可能,会跟他以后断绝来往。
暗忖至此,云颐就觉得十分的头疼和恼火,尤其,是想到害他今天被剖白到了这明面上的某个女人。
年玥……
脑子里刹那浮出的这三个字,让云颐恨得着实咬牙切齿。
蹭的起身,云颐大步走到了窗户边,抬手撩起窗纱的一角,刀子似的视线,直直射向了对楼大开的落地窗,坐在窗前的年玥身上。
感知素来敏锐的年玥下一刻就警觉的全身紧绷,攸的,眼睛就撇向了危险来源的方位。
然,只是除了看到对楼的秦殷那间雅间窗户上挂着窗纱摇曳,便再也没有看到其它的东西了。
视线再扫到大刺刺坐在窗前喝着酒的秦殷身上,却见秦殷并没有在朝她这边看来。
拧了拧眉,年玥心里越发对现下与秦殷同处在一个雅间里的人生了兴趣。
能对她生出如此仇恨目光的人,到底会是谁?
是傅长乐?
这个答案立刻被年玥否决。
如今傅长乐临盆在即,就算她那肚子是个假的,为了不让人怀疑,依照傅长乐谨慎的性子,也会把这出戏唱个完完整整。
更何况……昨儿个秦殷才娶了年香这个母夜叉回去,她傅长乐还分得出身来,陪秦殷来这种场合?
而除了傅长乐之外,能对她年玥如此恨之入骨的,怕是除了宫里那位皇后,就再也没有旁人了。
但皇后常年幽居深宫,现在他们母子又是多事之秋,就更不可能私自出宫,到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来了。
可除了这两婆媳,年玥已经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这个一直只和秦殷过不去的溱王妃,到底还把谁得罪的那么狠……
“娘子,早说你想要,放放就给你把那什么什么药丸给买下了,就算是和小殷殷抢也没关系的!”看着年玥心不在焉的对着对楼的秦殷那个雅间一直发愣许久,秦放极度不满的捏了捏年玥的小手,嘴撅的都可以挂酱油瓶子了。
就算心里知道她讨厌秦殷,根本不会对秦殷再有什么想法,但秦放现在还是觉得不爽,非常的不爽!
“……王爷多想了,妾身对福寿丸并不喜欢。”年玥无语了一刻,心里真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现在自己在这傻子心目中的地位,因为终于赶超了秦殷这个好弟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而感到高兴。
“嫂嫂是在好奇,为太子哥哥买下福寿丸的那个人?”向来最会热络气氛,今天却又最是安静的秦铮,忽然道出了年玥心中所想。
年玥看了秦铮一眼,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出手如此阔绰,好奇的,可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