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若能用的都是这样的人才,那便不知会省了多少的心思。
想到此,深感幸运的年玥浅浅勾了勾嘴角,脚下略微一顿,故意等了木槿几步,让木槿能和自己并肩而走。
人在她的眼里,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尤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比起主仆这种等级划分,年玥更喜欢和木槿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只可惜。
“呆会儿会有贵客到七姨娘的莺玲阁来,所以等会儿到了莺玲阁,就邀上阿珠一起准备好茶好水,知道么。”年玥语气缓和了下来,与年赋余适才争锋相对的锋芒缓缓敛却。
年玥的动作虽然微小,但细致入微的木槿看的分明,虽然还没到感动那么夸张的程度,但她确实很喜欢王妃对自己的一视同仁,“木槿明白。”
两人再度融洽的说话间,很快,便到了偏僻的莺玲阁。
刚进莺玲阁,两人又闻到了那股熟悉而难闻的药味,这让两人几乎同时面色不虞的皱起了眉心。
院子还是那么巴掌大,只是没了几个月前的那般萧索,因了满院子都种上了许多花花草草的关系,倒有了些小家小院的温馨感。
虽然正值夏季,花草倒是并没有干焉了的模样,反倒新鲜活泼的很。显然,是有人时刻在打理关照才会如此。
院子就那么大,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第一眼,两人就看到了正蹲在院子角落里,给炭炉上的药罐添材煽火的小丫头。
小丫头还是那么敏锐,门一开开,她立马就受了惊的兔子,掉转脑袋望了过来。
只是,在看到门外走进来的是年玥和木槿时,小丫头满脸的戒备瞬间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满面委屈,满眼泪光,“四小姐,木槿姐姐……。”
小丫头嚯的从地上站起,边擦着眼泪边跑了过来,最后投到了木槿的怀抱里嘤嘤啜泣,像个找到了可以一诉衷肠的姐姐。
年玥瞧着,心中暗想,怕是木槿在这的那段时间,两个人相处的很好吧。
想罢,年玥没有再多做停留的看这两个丫头的姐妹情深,而是径直迈出了步子,往主屋走去。
自她回王府后,这莺玲阁应该做过一番整修的,至少重新刷上了淡泊宁静的绿漆,屋顶上的瓦片也换上了不是最好却也是上等的琉璃瓦。
走至门前,刚伸出手去要推门,可手还未触到门面,门里头,就已经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不是说因为暴晒而中暑了么?”年玥眉心一蹙,立刻将门推开,踏足入内。
屋子里外如今隔了道鹅黄纱帘子,疾步挑帘进得里屋。
一眼,年玥便见到了躺在梨木雕花睡榻上的女人。
即使炎炎夏日,女人身上还盖了很厚的被褥,无论是露出被子外的面色,还是那只露在被子外的那只手,都是不健康的苍白颜色。
没有了吸血蛊的折磨,女人其实恢复的还算快还算好,至少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明显有了人该有的模样。
曾经形容枯槁的蜡黄脸孔,总算有了些肉,皮肤虽然苍白,却也不是以前难看的蜡黄,且还很是光泽细腻,那双对年玥望过来的蓝色眼珠子,也有些令人目眩的神采。
显然那段时间,木槿确实很用心的照顾了女人。
这一刻,年玥是第一次,这么的想感激木槿。明明是她欠下的债,却被木槿如此悉心的替她偿还了。
当然,感激过后,剩余的,就是年玥的愤怒了。
虽然娘亲身上的蛊毒已解,但常年的被蛊毒侵蚀,身子的底子早就已经不好了,吃再多的补品,也未必补得回来,何况这个傻女人曾经还为了年赋余这个薄情郎自废武功。
无论是身也好,心也罢,娘亲都被伤的很彻底,很体无完肤。
试问这样一个女人,还能再承受怎样的折磨?
年玥相信,就算只是一点儿,娘亲都已然承受不起了。
七姨娘闻声而动,掀了掀眼皮看了过来,没想到看到的不是担惊受怕的丫头阿珠,而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头肉,自己的女儿,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的苦笑起来,“看来,我又糊涂了……玥儿怎么会来这儿,怎么会呢……。”
一句话,就已经让年玥心潮翻涌,内疚愧疚难过等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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