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姨娘给蒙蔽了双眼。”
年赋余冷哼一声,没有和年瑶多作唇舌之争,赶紧把手上的六姨娘放到了在老管家的提醒下小厮们赶紧抬来的担架上,并嘱咐六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柳虹,“程大夫还没走,赶紧让程大夫先帮六姨娘看看!”
柳虹应声,赶紧随着抬着担架的小厮们一道赶回六姨娘的水仙居。
而这边,老管家赶紧从井里打了一碗清水过来,恭敬的端在了年赋余与年瑶的中间。
其余的小厮赶紧一人朝两人递上了一柄匕首。
拔出匕首,一划食指,两父女的鲜血,就这么滴进了清澈见底的水碗之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候结果。
其实在场很多人都觉得,端看这俩父女的德行,根本就是真正的父女无疑,可是另一方面,他们又很巴不得,这年瑶根本就不是年赋余的亲女儿,因为一旦如此了,今后,那恐怕年赋余就要和定国侯府先不说别的方面,单说这亲事方面,恐怕也再无联姻的可能了。
没有了得罪不起的定国侯府这门强势的姻亲,只要不是什么公主郡主,以后不管是年赋余娶了谁家的女儿,一旦让他们年家旁支知道了,呵呵,想要从中做点什么,还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么?
就正在所有人都心思各异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年瑶惊叫的声音,“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本来老夫念在十几年的父女之情,原还不打算将此事弄到这般田地,如今都是你们窦家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老夫,老夫哪怕是颜面尽失,也要在年家族人的面前揭开这层肮脏的窗户纸!”年赋余冷眼看着年瑶,他的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却没有人知道,亲眼所见自己的血并不能与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的鲜血融合,内心里已经掀起了怎样的惊涛怒浪!
所以说,怀疑总是一方面,而事实,却总是另一方面。
窦箫岚,定国侯府窦家,居然骗了耍了他年赋余几十年,几十年!
想想这几十年,他年赋余忍气吞声做牛做马,到底有哪一点对不起他们窦家,可他们窦家呢?
不仅把他年赋余当条狗使唤,还当王.八一样塞了一个又一个怀着别人野.种的女儿给他!
他年赋余受够了,真是受够了!!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双手抱着头,年瑶惊惧不已的看着老管家手里端着的那碗清水,惊恐的看着水中没有相溶的两滴鲜血,像是看到了可怕的恶魔一样,不断的向后倒退。
这碗水,此时此刻要证明已经不仅仅只是在证明她是否是父亲的女儿,更是在证明她的母亲是否清白,更在证明她有没有信错自己的母亲!
而现在这碗水,却将她的身份,将她母亲的清白,以及她对自己母亲那磐石般的信任,全都彻底的颠覆。
“小瑶,没事的。”就在不断倒退的年瑶差点从祠堂前的石阶上跌落下去的时候,一直年家这些家务事保持事不关己态度的秦放,终究还是对年瑶伸出了手,将年瑶拉到了自己怀里,揉着年瑶的头发,安慰着。
这一刻,年瑶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只不过却是角色互换了。
那时常被人欺负,遭皇后姨母厌弃的是秦哥哥,而她则总是这样把秦哥哥拉在怀里,像姐姐又像母亲般的安慰。
虽然年瑶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似被秦放报恩的感觉,但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需要秦哥哥的怀抱,很需要……
“秦哥哥……小瑶只有你了……就只有你了……。”十指紧揪着秦放的衣服,年瑶泣不成声。
秦放微微蹙了蹙眉,绯唇一抿,向作出了什么决定,“你放心,你不会只有秦哥哥的,这件事很有问题,秦哥哥一定会帮你查清此事的。”
说到此处,秦放的眸色不由的加深。
他如果没有猜错,这件事,一定跟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年瑶对秦放这个结论为之一振,这也间接的引起了她的疑惑,她也总觉得今天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连着牵引着,而线一端的那一头……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那六姨娘身边的丫鬟柳虹急急忙忙的跑来,声音里透着浓重的惊吓,期间还在路上摔倒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