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您……是怎么知道王爷他中了神仙散的?”
难怪当初的师父,会问她那样的问题,原来,他是早就看出了秦放中了神仙散之毒?
虽然很惊喜,但她不得不奇怪,她的师父怎么就会看出来的,莫非……
“二十年前,本座行走江湖之中时,被人安了一个别称。”从腰间抽出那条看似腰带的银色软剑,魅音边将内力注入,使其软剑瞬间变成一把呈半透明装的银剑,边说着话,便到了麒麟头顶的一只兽角前,素手抬起,五指摩挲着冰雕似的兽角,一脸的认真研究模样,“幽冥王。”
年玥双目一瞠,嚯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什么,幽冥王!”
魅音专注于手上麒麟角的目光,不由得淡淡瞥了年玥一眼,虽然无甚太多神色,但显然是在说,有什么好惊讶的,大惊小怪……
“幽……冥王……。”相较于年玥的震惊,木槿此刻已然完全不仅仅只用震惊来形容,她的小脸一阵惨白,几可死人一般的白,瞳孔寸寸紧缩的仰视着魅音,瞳仁里,那不仅是震惊,还有恐惧,深深的惊恐。
大概是因为太过震惊,所以年玥还沉浸在震撼里,根本没有发现木槿的不对劲,可魅音,却发现了。
当他一眼撇过年玥后,视线即刻就转到了木槿的脸上,而木槿此刻过度的反应,令他愉悦的笑了。
只是,他的笑容被别人看在眼里,实在是太过惊悚。
被他这笑如此这般一刺激,年玥浑身打了个寒颤,几乎是立刻从适才的震撼中回过了神,摩挲着手臂,使其手臂上立起的鸡皮疙瘩得到一些平复。
“师……师祖……。”年玥很想拜托魅音别再笑了,不过提议还没说,见魅音就已经自动将那实在恐怖的笑容敛了个一干二净,于是话锋一转,又回到了适才的话题上,“那这么说来,您就是二十年前,在江湖上与神农宫的鬼谷老先生,玄冥宫的掌教阎君,一同齐名的九幽教主幽冥王?”
九幽教不光是二十年前武功独步江湖的第一邪教,甚至在用毒方面,也不比江湖第一毒门的玄冥宫相差多少,尤其是在医术方面的造诣,简直与神农宫不相上下。
所以九幽教才过于神秘,以至于无人敢与之作对,尤是九幽教教主,更是诡异莫测,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敢去招惹。
只是有人传闻,九幽教教主武功深不可测,更是医毒双绝,左手杀人,右手救人,端看他的心情。
一个人的或生或死都被这个男人尽数掌控,故,这才有了幽冥王一称。
而这些,都是妙音坊以前收集储藏的一些陈年情报,她也只是略略过目过,毕竟她也才二十出头,虽然活了两世,但两世的年纪并没有相差多少,而近二十几年来,九幽教早就已经在江湖上也大有销声匿迹的迹象,所以资料才十分的不完善。
但只是寥寥数笔,已经将九幽教写的神乎其神,甚至连四大国都为之忌惮,又怎能不令人感到这个邪教的可怖?
而令人更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傅长歌的师父,居然就是这个诡谲莫测的邪教教主!
如此,也就不奇怪,她这简直犹如一口深井深不见底的好师父,不但会知道秦放中了神仙散不说,更知道如何解,用什么来解这神仙散的配方药材了。
魅音自那诡异的笑容消失过后,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毫不以为然的随意点了点头,再意味不明的睨了木槿一眼后,便继续专研起了手上的麒麟角。
年玥见状,对自己师父的一重比一重更厉害的身份感到汗颜之际,便也抿着唇,不再多问了。
因为她知道,地藏麒麟角是不能随便切割的,若是切错一点,那麒麟角中的精血就会流出,从而就会成为一只无用的普通兽角。
这回过头,她也这才发现身边的木槿还坐在地上,便赶紧去将木槿扶了起来,“地上这样凉,你怎么还坐着?”
木槿低垂着头,头缓缓的摇着。
年玥看不见木槿的表情和脸色,但是她觉得,木槿现在,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这令她不得不感到担心和关切,“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毕竟木槿还是个小姑娘,就算见过一些大的世面,可麒麟这样庞大凶猛的灵兽还是头一遭见,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木槿抿着唇,始终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一会摇头,一会儿有点头,像个木偶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