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分明这是被骂了,可魅音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双眼一亮,朝木槿就是一个箭步逼近,“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充满蛊惑力的嗓音,细细听来,竟有些微的颤抖。
干脆做起了看客在一旁的年玥听到这,也是觉得十分的奇怪。
她知道,师父魅音这个名字似乎只是先师赐给他的一个入室弟子的代号,得知师父是大溱二十年前销声匿迹且无人愿意提及的殷王,她这才知道了师父真正的名讳是叫燕夙修。
可这南魇一名,这又是怎么回事,木槿又怎么会这样叫师父?更莫名的是,她的好师父居然还为这样一个名字而兴奋了!
这种兴奋度,从小到大,她也只在师父杀人如麻的时候才见过,不过,现下的师父身上却没有一丁点的杀气。
嘶……诡异,这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也不知道是魅音突然的逼近动作,还是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莫名之言,木槿随之一愣,表情有些莫名,有些无所适从的错愕。
这个时候的魅音已经到了木槿身前,一双妖异的碧眸正无比深邃的望着比他矮了一头的木槿,唇张了张,似叹息又似呢喃般的吐出了一句,“二十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倾倾……。”
说着,面上渐露向往之色,左手不自觉的抬起,想要去触摸木槿的脸。
木槿整个人似被晴天霹雳劈到了一般,整个人都木在了原地。
然而,正当魅音的手就要触及到了她的面颊时,她却蓦地抬手将魅音的手用力挥开,单手扶着欲裂开的头,眼底渐渐蓄起三尺寒冰,嘴角挑起一缕似笑非笑,“你似乎喊错人了呢,殷王爷。”
魅音的左手被毫无防备的挥开到了一边,一张折成四方的纸条从袖子里掉了出来,可魅音似乎并没有发现一样,看了一眼僵在半空的左手,碧色的双眸又再次转到了木槿的视线上,与之胶着,与之缠绕,紧抿发白的薄唇,一言不发。
两个人,开始了无声的视线交战,谁也不服输,谁也不低头。
一旁的年玥有些看不下去了,这天山上实在是太冷了,如今她的身子越发沉了,内力消耗的也快,这会子,她已经觉得周身的寒毛都被冷的倒竖了起来。
双手抱臂,手掌摩挲着手臂,她还是往两人走了过去,规劝两人有话到了山下再好好说也不迟。
不过,临近两人周边时,却眼尖的发现了魅音脚下掉出来的那张纸条。
还以为这会是什么重要的信笺,年玥便一手扶着腰,艰难的一点点弯下了腰,将那张纸条给捡了起来。
本来她是不打算打开的,这种东西万一是师父不能给别人看的秘密信笺,她却看了的话,终归还是失了礼数。
只是,当她正要把纸条递还给魅音时,一阵山风吹来,便把这张本就叠的不够紧实的纸条吹了开。
许是四周一片冰天雪地的关系,信笺上的黑色字体似比平素看来,更加的显眼,显眼的,令她不得不把目光下意识的聚集了过去。
然,只是一眼,就已经令她双瞳一窒,大脑嗡的一声。
那上面竟赫然写着,一月之后,秦卿问斩八个极度醒目,更极度刺目的大字!
震惊、错愕、不敢相信、惶惑不已——无数的情绪就像被推倒的五味瓶,令年玥五味杂陈,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
她的计划万无一失,她的每一步全都精打细算,甚至连每一个人都算的毫无遗漏,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数,怎么能有这样的变数!
下一瞬,她想立刻抓着师父问个清楚,可是看到师父那向来一层不变的冷面上竟露着痛心的表情,这是她前所未见的。
再看木槿,发现现在木槿却是满脸森冷,双眼更是从未有过的阴鸷而仇恨的对视着师父……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现在的师父和木槿,已经身处在了不是谁都能插得进的境界里,而她也明白,两个人现在的场面,也是不该被人所打扰的。
迈出的脚步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年玥咬了咬唇,转了身,一个纵身跃起,身子翩然一落,便稳稳当当的骑到了虎豹兽的背上,屈指在唇上吹出一声呼哨,虎豹兽立刻如离弦之箭一般,俯冲往山下奔去。
而她的这一连番大动作,也终于引起了魅音和木槿的注意。
木槿先是一怔,而后大惊失色的冲着虎豹兽迅速下山都快没了影子的背影大喊,“王妃!”
王妃现在可是身怀六甲,怎么能够做这样幅度太大的动作,万一一个不小心从虎豹兽的背上跌落下来,那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糟了!”魅音伸手一探自己的衣袖,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面色不由为之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