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颐的冲动又付诸现实。
被自己的奴才总是阻止自己的好事,云颐自然要对其怒目而视,“风,你!”
风忽的俯下头,附在云颐的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个浑身充满暴躁气息的云颐瞬间就安分了下来,非但没有再想对溱王有失体统的动手动脚,更连一句出口成脏也没有了,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再说,还任由风把他往原本准备好的座位上拖。
云颐的座位没有安排在其它地方,就处在溱王座位的对面。
没想到这个看似只是随从的白衣男子仅仅只是一句话,就彻底的让尴尬的氛围化干戈为玉帛了,连那般脾气暴戾的摄政王,也立刻被一句什么话就收拾的服服帖帖,对此突然反转的情形,众人完全没有料到,着实令众人错愕不已。
当然,这众人里不但包括秦放,还包括了……一直隐在拐角处,兴味盎然的欣赏着这出闹剧的明黄身影。
不是大溱刚走马上任的溱国新帝秦铮,还能是谁?
“那个摄政王身边的侍卫,究竟是什么来历。”由于拐角处没有灯火照射到,有些昏暗,而秦铮隐匿在这昏暗里的脸,根本让人看不清任何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从起初的饶有兴致,渐变的有些森寒。
老太监宝庆浑身打了个哆嗦,头跟腰弯的更低了些,更是连眼角都不敢去瞥身前站着的明黄背影,“回陛下,根据探子们多日的连番调查,这个时刻随在祁国摄政王身边的风侍卫……是个来历不明之人,只知道从十岁起,就一直跟在摄政王的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秦铮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声音里听不出半点的喜怒,“是么。”
宝庆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断的磕起了头,“是老奴教导无方,才令底下人如此无能,还请陛下……。”
“既然无能,那还留着作甚。”阴冷的扔下这句话,秦铮便大步走出了拐角。
余下的老太监宝庆闻言,身子骨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惊恐的望着那道明黄身影从黑暗走出,直至光明的地方,“可……可是陛下,那……那可是老奴与太妃娘娘亲自培养了多年的细作啊……。”
尤其,这些人在对您能平稳坐上龙椅的这段期间,贡献更是不小啊……
这些后话,宝庆已经再也说不出来了,而已经走远的秦铮,更是不可能再听得见了。
秦放倒是很快收了脸上的错愕表情,毕竟看到云颐这个小白脸这么听那个风侍卫的场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快习以为常了,已然没有了太多的惊愕。
只是在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末了一刻,他却深深的看了一眼摆设在自己对面的,云颐的座位。
这云颐小白脸的座位安排在哪里不好,好巧不巧的偏生要安排在他溱王的对面,呵……
看来啊,他的好五弟,是嫌他和云颐小白脸之间的矛盾还不够热闹呢。
回到座位后的,年敏和年灵,一个端庄贤惠的出言询问和安慰,一个则撒着娇反倒要他来安抚。
不过只在眨眼间,他又恢复成了那个牡丹花下风.流快活的溱王。
期间,云颐虽几次三番拿眼恶狠狠的瞪着他,或是恶狠狠的撕扯着面前的烤羊腿,仿佛面前被分尸的就是他溱王一样,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云颐并没有再做更多过激的行为,就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过。
其余看热闹的众人反应比较迟钝些,好一会儿子才恢复到之前的一派吃喝玩乐的样子,只不过较之之前,还是少了些从容和热络,烘托起来的气氛看似继续热闹了起来,可总有种说不出的僵硬。
直到,大溱新帝的出现。
从昏暗中走出,本来秦铮看不见表情的脸上,此时此刻却带着一派雍容温和的笑容,步履不紧不慢的进入了众人视野里,站定到了主位上的龙椅前,“朕被一些琐事耽搁了,还请诸位爱卿和来客,莫怪才是。”
众人闻声看去,终于看到了今晚的东道主,他们大溱的新帝君,便练满赶紧一个个纷纷站起身,再下跪施礼,高声齐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铮双臂高举,振袖一挥,举目眺望的视线若有似无的扫过没有下跪施礼的云颐秦放,以及云颐身边的风侍卫,笑容温煦,“众卿平身。”
“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