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当年天子对豫亲王心怀猜忌,豫亲王的意外丧生离不开天子的手笔。如今豫亲王的小儿子也逐渐崭露头角,天子必然容不下萧玄了。
只盼着萧玄在战场上能多加小心,无论是敌方还是己方,都要保持警惕心。
谢邕在家中教着两个孙子习武,听到了消息,顿时朗声大笑。
“那豫王小儿真有几分能耐,第一役就胜的那么漂亮。”
顾云霜白了他一眼,“你好好说话,孩子们都在呢。”
谢韫清摸了摸两个小侄子汗涔涔的脑袋,让他们去洗把脸。
她走到谢邕面前,“天子对豫王的猜忌也更胜从前了。”谢韫清说道。
谢邕也默然,天子心胸狭隘,虽然在龙椅上坐了那么久,到底没有应有的气概。
谢邕忽然就想到了豫亲王,豫亲王的丧生,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呢?从前他也觉得疑点重重,却不敢深思,如今再想到此事却觉得周身发凉。
“阿爹,倘若豫王凯旋而归,天子恐怕会寝食难安了。”谢韫清平静的陈述着事实。
她是想告诉谢邕,天子一向是个残忍无情的君主。
有利用价值了,天子会百般礼遇。没有利用价值了,天子就会狠狠将其舍弃。
当某个人对他构成威胁了,天子会毫不犹豫的出去那人。
谢邕抿着嘴角,他戎马半生,只是为了守护大周的疆土,为了保护大周的百姓,为了他身为臣子的职责所在。可是如今谢邕却在怀疑自己做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谢韫清看到自己的父亲眼露迷茫,有些不忍,却心知父亲早晚得醒悟过来,这样的天子,不值得他呕心沥血。
天子下了朝,却是去了高贵妃的延禧宫。
高贵妃忙让人准备茶水点心。
天子将头枕在高贵妃膝上,他闭着眼睛,眉毛却皱成一团,显然心情十分不畅。
高贵妃为天子按摩着脑部,柔声道:“陛下刚从朝堂回来,可是前朝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朝堂上的事情你懂什么?”天子不耐烦的说道。
高贵妃动作一顿,“臣妾驽钝,但是也想着为陛下解忧,是臣妾莽撞了。”
天子控制欲极强,向来不喜欢后宫议论朝政上的事情。
皇后是对此毫不上心,高贵妃这些年了早已摸准了天子的心思,向来不在天子面前表露出一点对政务的好奇心。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高贵妃也有些恃宠而骄了。
刚刚随口问了一句,却不曾想让天子不耐了。
天子也察觉到自己说话的态度有些不大好,更何况那是他最宠爱的高贵妃,因此稍稍放柔语气。“朕心情不大好,刚刚说话有些重了,你别往心里面去。”
高贵妃忙道:“陛下说什么呢,本就是臣妾僭越了。陛下心情若是不好,就让卓儿进宫陪您说说话,再或者,骂他几句出出气。”
“哪有这样拿自己儿子消气的?”天子听了高贵妃的话,反驳了一句,心情到底变好了一些。
天子又在高贵妃宫里面待了片刻,才起身回了承乾宫。
天子一走,高贵妃立即就召了人进来打听消息。
“那豫王竟然是这么有能耐的?”
高贵妃听完小太监的回禀,也不由一怔。
小太监低着头说道:“外面都传遍了,豫王首战就胜了,还把虢国副将吕迎甫首级挂在城门下曝晒整整三日。”
高贵妃红唇轻启,“所以陛下就为此事不舒畅了?”
小太监听了此话,战战兢兢道:“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高贵妃嗤笑一声,“得了吧,咱们陛下对豫王那小子有多忌惮,别人不知,本宫还能不知情吗?也是他运气好,当初方家那小子就是因为骄傲自大了一点,刚打下了两座城池就沾沾自喜,反而被敌军重新收回了城池。方家小子丢了脑袋,那豫王又能比方家小子能耐几分?到最后能不能活着回来还要另说。”
高贵妃隐隐猜到,天子不会让萧玄活着回来了。
对于萧玄,高贵妃并没有什么感受。最多是同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对萧玄最为上心,而对她的儿子,就没那么重视了。
萧玄本就不像皇子一样对皇位构成威胁,因此高贵妃从来就不厌恶萧玄。
小太监告了退,出去以后才发现自己后背都被汗湿了。
马蹄带着黄沙飞扬,成晖看着对面的将士们。
为什么探子说周军因为没有粮食,饿了好几日,个个没有气力了?眼前的这些周军,分明精神十足。
还未待成晖想明白,那朝气蓬勃的少年将军已经纵马冲到了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