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先生有多严厉,每天脸都拉得那么长,还布置那么多的课业。”
自打齐妤进宫给萧覃授课,书院便新找了个女先生来代替齐妤的位置。
虽说齐妤也是刻板的性子,但是她更重视言传身教,为人也算耐心。但是新来的先生,却着实严苛的让人受不了,动辄便会罚学生们抄写文章。
罗慧心便是背诵文章时,忘记了词句,便被女先生罚将这篇文章誊抄二十遍,还要背熟了,等下次课上检查。
这些日子,女学生们都是叫苦不迭。
偏生她们回去与家中长辈诉苦时,长辈们不仅没有安慰她们,反而赞誉新先生实在是认真负责。
谢韫清想了一会儿,才从陈旧的记忆中翻出一个名字,“新来的先生,可是姓林?”
罗慧心奇道:“对,正是姓林。你这么久没来,是从哪里得知的?”
谢韫清当然知道。
前世里她并没有得到太后垂青,给萧覃做伴读,然而齐妤却是扎扎实实的给了萧覃做先生。齐妤自然没有精力两头跑,便暂辞了在东林书院的职务。东林书院聘请了林先生给女孩子们授课。
这位林先生的为人,谢韫清前世也是见识过的,不仅如此,谢韫清前世还在她手上吃了不少苦头。
不过那个时候,大多是在沈妙华的设计陷害下,林先生对她产生了误解,十分反感她。
饶是如此,谢韫清也在她手上感受到了诸多不公正。
那时候的谢韫清,还是被家人捧在手掌心的金枝玉叶,骄矜又高傲,从来没有认识到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不公正。
被林先生羞辱了几回,谢韫清便忍耐不下去,索性不再去学堂。
林先生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在外面散布了许多抹黑她的言论,给谢韫清的生活造成了许多困扰。
谢韫清想到往事,一时走了神,还是罗慧心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谢韫清才回过神来。
谢韫清笑了笑,“现在还早,外面日头正高,我们出去容易被晒伤,等会儿再去找秀仪吧。”
“谁要去找她?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出去走走,该有多么惬意?”罗慧心别扭的说道,口中这么说着,却拉过薄毯盖在身上,只露出了个脑袋,“你去我床上休憩一会儿,等午睡醒来,再出去吧?”
“我去客房吧,这小小的软榻我还担心承受不住你的重量塌了。”谢韫清轻笑一声,不顾罗慧心气得咬牙切齿,便起身出去了。
谢韫清只睡了两刻钟便醒来了,她起身洗漱,默言过来给她梳发髻。
“咦?”默言忽然疑惑的叫了一声。
谢韫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默言伸出纤细的手指,在谢韫清午睡前摘下来的首饰中点了点。
谢韫清心里面“咯噔”一声,忙问道:“快给我梳头发吧,待会儿别耽误了。”
默言连忙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给谢韫清梳着满头青丝。
她原是习武的,担心自己力气大,会扯得谢韫清头皮疼,只敢放轻手上的动作。
只是给谢韫清插簪子时,默言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数了数首饰,这才开口问道:“我明明记得,姑娘今儿出门前戴着一根珠钗的,钗子上的珍珠虽然不是特别珍贵,但是也算是珠圆玉润,剔透得紧,怎么这会儿就找不着了?”
谢韫清知道默言虽然活泼,但是却是心细如尘,担心被默言看出什么,连忙说道:“许是你记错了吧,我怎么不记得我今天戴了什么珠钗?”
“是吗?”默言挠了挠脑袋,难不成真的是她记岔了?兴许吧,默言虽然心中仍有疑虑,还是抛开这个问题。
罗慧心还没有睡醒,大长公主却是午睡醒来了,差人过来宣谢韫清过去说话。
大长公主早已年迈了,满头华发,精神却很好。
谢韫清给大长公主请了安,大长公主让左右的人扶她起来,然后含着慈霭笑容望着谢韫清:“你许久没来了,听说你现在给小郡主当伴读,太后她身体还利索吗?”
“太后娘娘身体康健,今儿还在御花园中散步,太后也很惦念着大长公主殿下,前些日子还在念叨着,什么时候才能有空与您聚一聚呢。”
大长公主似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无比唏嘘感叹。
“是有些时日没见了,现在想一想,我与太后都认识五十载了,现在都是老骨头了,动一下都得折腾好大阵仗,哪里还有机会见面?”
谢韫清陪在一边,没有多说什么。
多说多错,她只需要乖巧的陪着大长公主说话就行了。
大长公主从回忆回到现实,又说道:“慧心这丫头,脾气倔,还以为与你一起,能学着知道改变一下脾气,没想到你们才相处几天的功夫,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