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
六点,所有学员抵达,由澎于秋组织集合。
“恭喜你们,第一阶段的考核顺利结束,”澎于秋拎着喇叭,将其递到嘴边,漫不经意道,“你们这里,应该有一部分人会感到庆幸,因为从明天开始,将不需要继续参加考核,可以回原部队过安稳日子了。”
后半段明显的讽刺,让某些清楚在“一部分人”之内的学员,脸色阵阵惨白。
当然,也存在某些心里有底、敢保证不会被淘汰的学员,对此番话浑不在意,下巴抬得高高的。
一一扫过他们的神色,澎于秋轻笑一声,桃花眼里多出勾人笑意,他继续道:“明早七点,这里集合,公布淘汰名单。有人有什么问题吗?”
“报告!”
“报告!”
“报告!”
接连有人大声喊。
站在人群中的墨上筠,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下意识想伸手去拿哨子,可手指动了动,意识到不是在侦查二连,只得颇为不爽地忍下来。
“说。”澎于秋指了个人。
“报告,请问能透露一下,第一阶段考核的淘汰标准,到底是什么?!”
“保密。下一个。”
“报告,请问这次小考核,我们这些‘牺牲’的,一定会淘汰吗?!”
“不会。下一个。”
“报告,我想问一下教官,下一个阶段的测试能事先透露一下吗?!”
“不能。下一个。”
……
一来一回的问答,学员们的问题很多,多数是关心第一阶段考核能否通过的,可也有些是探听接下来训练的,各种问题层出不穷,可澎于秋回答得很简洁,高冷得很。
途中,忙疯了的牧程,抱着一堆资料路过,听到这一问一答的,停下来仔细听了几句,不由得对澎于秋嗤之以鼻。
啧。
学阎爷倒是学的挺欢的。
想当初,阎爷也是这么让人随便问,自己回答却极其敷衍的。
不过,最近阎爷越来越懒了,连这点敷衍的事都不乐意做了,全部将事情分散开来,交给他们弄。
这么想着,牧程摇了摇头,抱着资料离开。
澎于秋回答了十来分钟,直至夜幕降临后,看了眼腕表,说了句“好了,解散”,然后就大摇大摆离开了。
以跨立姿势足足站了二十分钟的学员,大部分都觉得意犹未尽。
虽然澎于秋给的信息不多,但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与询问,好歹能让他们心里有个底。
不能继续问的话……
今晚估计都睡不好了吧。
毕竟,根据澎于秋的意思,第一阶段的考核,算的是综合成绩。
今天考核里挂了的,不一定会离开;以前表现好的,也不一定会留下。
考核标准越是复杂,他们心里就越没底,不由得仔细去思考他们这十天的成绩,分析能否留下来。
都是各个部队的精英,他们谁也不想在第一阶段就被淘汰。
“墨上筠!”
走出一段距离的墨上筠,忽的被梁之琼追上。
墨上筠双手放到裤兜里,偏过头,懒洋洋地看了梁之琼一眼。
“怎么?”墨上筠问。
梁之琼一张口,想要问她是否知道淘汰标准,可想到澎于秋再三叮嘱——不准透露知道墨上筠是四月集训教官的事。
一想,遂难得委婉起来,她似是随意地问:“你觉得,你能留下来吗?”
“能。”
墨上筠淡定地吐出一个字。
如此肯定的回答,梁之琼被她一噎,险些没被呛到。
这女人……是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郁闷地皱了下眉,梁之琼犹豫了下,想要再套点消息出来,可还未来得及出声,就听得一道讥讽的声音——
“综合实力也就前五十,就今天考核表现的还行,真是好大的口气!”
在墨上筠的左侧,白芃停下脚步,不遗余力地嘲笑。
“呵,”梁之琼抢先笑出声,视线掠过墨上筠,落到白芃的身上,“就你厉害,不还是被她一枪崩了?!”
这事是燕归说的。
一路上闲的没事,燕归尽顾着给她们八卦“墨上筠PK秦雪”的威风事件了。
虽说当时就听听,可在白芃这种人面前,拎出来夸赞墨上筠一番,也未尝不可。
被戳到痛处,白芃脸色一白,愤怒道:“那是她耍阴的!”
“你若是崩了别人,那就是光明正大,别人崩了你,就是耍阴的……”梁之琼反唇相讥,气焰不减,“怎么,碰瓷呢?你怎么不说当狙击手的心都是黑的呢?!”
路过的狙击手、段子慕:“……”
墨上筠摸了摸鼻子,她还挺喜欢狙击手的。
“你是不是有病,”白芃气得不行,话锋一转,瞪着梁之琼,“谁跟你说话了?!”
被她一骂,梁之琼的火气蹭蹭蹭就上来了,上前两步,直接绕过墨上筠,来到白芃面前。没等白芃反应过来,梁之琼直接伸出手揪住了白芃的衣领,往上一拎,仗着身高优势,轻松就把只有一米六的白芃拎起来。
“你!”白芃愤怒出声。
可,话没出口,梁之琼手中力道一重,衣领就勒住了她的脖子,一时间竟是出不了声。
白芃手一提,欲要跟梁之琼干一架,可一想到“禁止打架斗殴”这话,又生生止住了。
娄兰甜再三叮嘱,不能轻举妄动!
这时——
“松开她。”
墨上筠凉凉开口,字字顿顿,飘落两人耳底,夹杂着十足的威严。
一时间,让人难以反抗。
梁之琼不甘心地朝墨上筠看了一眼。
夜幕降临,营地亮着照明灯,有光线从正面洒落到墨上筠身上,照亮了她的身影,丛林作战服在光线的映衬下颜色似是浅了几分,身影轮廓被笼了层淡淡光晕。
光线太刺眼,看不清墨上筠的神情,可梁之琼却注意到墨上筠那双狭长凤眼,微微眯起,黝黑眸底折射着耀眼光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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