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神教,帮东方不亮来对付我,我没有意见。但是,你却不该用神教之人,来对付我女儿,更不该派北周那女娃来刺杀我女儿,这个账,我要跟你算算。”
萧金衍已是惊得合不拢嘴。
眼前这人,还是天下第一剑圣,登闻院院长,自己的授艺师兄李纯铁嘛?自幼到大,他都是跟随李纯铁长大。在他眼中,师兄性子直,简单粗暴,满口脏话,对自己要求严苛,但绝不是眼前这个模样。
原来,从一开始,这些都是李纯铁的布局。
利用李秋衣与楚日天之战,引来了书剑山的剑修,又将楚别离送回到了西楚,帮他夺取了政权,又说服了北周,与西楚联手对付征西军。
一切脉络,在他脑海中鲜明起来。
好大的一个局!
将整个江湖,三个大国,玩弄于股掌之间,有这等能力,有这等气魄之人,普天之下,除了李纯铁,还能有谁?
萧金衍觉得浑身发冷。
利用玄火令,吸引宇文霜追杀东方暖暖,反过头来却被东方暖暖算计,逃亡途中又遭到北周箭公子的刺杀,若不是有宇文霜三姨娘,恐怕两人都已命丧箭下。
萧金衍忽然想到一件事,他颤声道:“在苏州,温大哥无端遭受残害,至今尸首异处,人也是你杀的了?”
李纯铁望了宇文天禄一眼,摇了摇头,“并不是。”
放在以前,若李纯铁说不是,萧金衍自然会相信,但是现在,他却不敢也不能相信,以温哥华的武功,除非是宇文天禄亲自出手
,就算赵无极,也不能无声无息的取他首级。
他问李纯铁,“这是为什么?”
李纯铁没有向他解释,他无需向他解释。
一旁看热闹的赫连良弼,却开口道:“二十多年前,李纯铁,王半仙率领天下十几名顶尖高手及数百江湖好汉征讨神山,除了他二人与丹青生之外,其余数人悉数被杀。不过,王半仙却算到,那一战之中,还有人活着下了山。”
喀巴活佛道,“这一人,正是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宇文天禄。自此之后,宇文天禄崛起于江湖,鼎盛于庙堂,这一切,不过是神山在人间的一个阴谋。而宇文天禄,则是整个人间的叛徒。”
西楚、北周、大明,三国之间常年征战,这是人性使然,也是利益使然,然而自陆玄机之后,人间无时不刻不在防范书剑山,一旦涉及到人间的安危,三国利益可以放置一边,这也是三国之间的共识。
萧金衍看着宇文天禄,“这是真的?”
宇文天禄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质问,而有任何的愧疚之色,他淡淡道,“我说过,我的师父,是一条黑狗。”
不过,在三人的目光之下,这句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
若不是人间的叛徒,会在定州犯下这等十恶不赦之罪行?若不是投靠书剑山,又如何能在这么短时间内从一个无名书生,获得三境之下的最强境界?若不是书剑山行走在人间的使者,在天下有望触摸三境的高手纷纷隐匿行迹之时,他如此高调为何不被书剑山的剑修所斩杀?
一切昭然若揭。
宇文天禄却道,“若那人是我,就凭区区十几枚暴雨梨花针,就能伤得了我?还用千里迢迢,来到这座破土丘之上,用吸星石来逼出这些针?”
话虽然如此,但三人杀他的心意已决。
就算不是叛徒,对西域密宗,或是北周来说,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更何况,这件事,还有大明的登闻院院长亲自出手?
李纯铁缓缓抽出了腰间的无极长剑。
罡风四起,周遭空气变得炽热起来,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变得乌云密布,阵阵水汽,缓缓从四周升起,将整座山笼罩在其中。
这正是李纯铁的法则空间,锦绣河山。
空间之中,没有一丝真元波动,但没有人怀疑,这一剑的威力。
喀巴活佛念了一声佛号,双手结不动明王印,枯瘦身形之后,一尊怒相应印而生,以火生三昧,焚烧内外障难及诸秽垢。
赫连良弼将蒲扇一摇,空气之中,发出阵阵撕裂声,先前聚在四周的真元,再次凝聚,无视时间、空间,这些真元渐渐凝聚,变成一拇指粗的细线,发出耀眼的光芒。
万法宗,万法归一。
方圆百里,乌云密布。
李纯铁、赫连良弼、喀巴活佛三人联手,竟引发了天地异象。招摇山之内,发出了阵阵轰鸣声,似乎感应到了这一天象。
一阵雷声,引发天地轰鸣。
萧金衍整个人急速向后退去。
中原七侠被这声焦雷震得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宇文天禄哈哈一笑,单手一挥,地面之上,先前被他用来疗伤的那十几块吸星石,似乎受到了感应,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他忽然对李纯铁道,“我动身之前,陛下派薛怀去了凤凰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