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玑王话刚出口,发现口误,不过他思维敏捷,连忙补救道,“想……当初,你娘死得早,我是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没想到竟会养了你个逆子!”
楚贤目露鄙夷之色,“我靠吃这些长大,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我问你,你楚宝玑,这些年来,可曾把我当做儿子?”
“教你武功,给你争取爵位,还让陛下立你为储,本王做得还不够多嘛?”
楚贤冷笑,“我不过是你房内的夜壶,想用时拿来用用,不想用,就扔在床底下不闻不问,你做得这些,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城墙上下,众人都鸦雀无声,静静看着这对父子在对骂。宝玑王心中焦急,若进不了城,这几月以来的谋划,岂不白做了?想到此,他又变得和颜悦色,道,“贤儿,你我好歹父子一场,终究是一家人,先开城门,让本王进去,这些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楚贤对这个父亲的秉性了如指掌,否则也不会在府中隐忍这么多年,他道,“父王,今日我奉陛下旨意平叛,这是我最后一次称你为父亲大人,自今日起,我就效仿石蜡,大义灭亲!”
宝玑王纳闷,问幕僚道,“石蜡是谁?”
幕僚道,“臣只闻卫国有石碏,杀子灭亲,却未听过石蜡此人。”
宝玑长叹一声,“儿啊,为父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想你对为父有些误解,先开门,等有话,咱们回家说。”
楚贤忽然来了一句,“我看就木有这个必要了吧。”
楚宝玑失去了最后的耐性,他怒声道,“本王有十万兵马,文武百官都是我的人,楚贤,你凭什么跟我斗,你又拿什么跟我斗?”
楚贤大义凛然,道,“你谋逆篡权,心怀不轨,谁又肯替你卖命?你敢不敢问一句你身后之人,谁敢杀你?”
楚宝玑冷笑,“岂止是一声,我问三声,看有没有人敢说话!”
说罢,他调转马头,来到众将身前,道,“谁敢杀我?”
整个上京城外,一片静寂。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盯着宝玑王,却没有人敢主动挑战他的地位。
宝玑王又问了一句,“谁敢杀我?”
声音变得凄冷,如一阵寒风吹过心头,众人心中笼罩着一股不祥的预感,依旧没有人敢动。
宝玑王第三遍问,“谁他妈的敢杀我?”
众人之中,护卫首领吕凡人策马向前一步,“义父!”
宝玑王不耐烦道,“你闪一边去,还有谁?出来走两步!”
吕凡人遭到无视,又道,“义父大人!”
宝玑王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滚开。”
说罢,他猛然一用力,整个盔甲节节寸裂,长刀擎于手中,如洪水猛兽一般,长刀之上,刀气纵横,发出滋滋的声音。
众人都知道,宝玑王是武道高手,但究竟有多高,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但今日只露这一手,便已经猜到,这位日夜酒肉、大腹便便的宝玑王,其实也是一名内家高手。
“谁……敢……杀……我!”
四个字,如天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吕凡人心中大惊,他一直负责宝玑王护卫工作,却也没想到,原来宝玑王一直深藏不露,幸亏没有动手,他按住狂浪刀的手竟微微颤抖。一些文官,还有武功不济的士兵,被这声带着内力的狮子吼,震晕过去,从马上跌落下来。
幕僚连劝道,“王爷,收了神通吧,这些都是咱们自己人。”
楚宝玑这才收功,对楚贤道,“你我夫子情尽,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逆子!”
说罢,他将内力灌注脚下,纵身一跃,整个人腾空而起,左脚踏右脚,右脚踏左脚,一连几下,跃起了五六丈,即将踏上城墙之际,用力过猛,将右脚靴子踩了下来,一个踏空,扑腾坠落在地。
楚贤大惊,连道,“来人。”
身后的兵丁,吓得纷纷向后退去。
宝玑王坐在地上,穿上鞋,走路一瘸一拐,刚才那一下,扭到了脚,他来到城墙下,一边走,一边骂道,“不孝子,老子爬上去,非宰了你不可。”
他吸取教训,也不显摆武功,一个纵起,长刀在城墙上一刺,借力又向上一跃,径直跃过了城头,从天而降,向楚贤劈了过去。
这一刀,夹杂着凌厉的真气。
这一刀,聚集了宝玑王满腔的怒气。
这一刀,若劈了下来,就算未碰到楚贤,楚贤也会被浑厚的内力震碎五脏六腑,死无全尸。
当啷!
寒光一闪,有人竟挡住了这必杀一刀。
不知何时,李沙漠如幽灵一般,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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