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借调查黑龙之事,陷害宇文大都督。奉旨行事,哈哈,难道乾安宫的事,也是陛下的旨意?“
温哥华暴怒,“住口!”
啪!
温哥华一巴掌拍在了传剑脸上,他虽然武功不高,但这一巴掌力量极大,打碎了他两颗牙齿,顿时鲜血直流,顺着嘴角流到衣襟之上。
传剑还要开口,传箫上前封住了他穴道。
温哥华脸色铁青,“将他弄到后院,锤刑。“
传剑被人制住,押入了登闻院。
萧金衍心中满是疑窦,这传剑必是知道了些什么,但却没有机会听到,待众人进去后,萧金衍施展轻功,翻入登闻院内。
一花一草,依旧是当年的样子。
只是登闻院的主人却变了。
他小心翼翼,来到后院,传来一阵恶臭味道,萧金衍望去,只见后院之中,有数十竹竿立着,上面挂满了人头,有些才死去不久,有些早已风干,甚是恐怖。
萧金衍认出,有不少人曾是登闻院各处的同僚,有些人当年是一起喝过酒的兄弟。
此刻却已身首异处,挂在了竹竿之上。
可以想象,温哥华接手登闻院后,用了何等手段才掌控住这个黑暗机器。
他也没有料到,向来温文儒雅的温哥华,竟能使出这等血腥手段。
难怪,登闻院中的这些人,都面无表情。与当年李纯铁掌权之时,不可同日而语。
后院之中,有个石坑。
坑口有三尺大小,深约丈余,以前曾是一口水井,但此刻井已不在。
坑上方,有两个绞架,通过齿轮,将一块三尺粗细,一丈多高的石头吊在半空之中,就如一个石臼。
这是一个杀人机器。
萧金衍明白了锤刑的意思,心中无名火起,竟能想出这等杀人手段。
传剑被押到了这里。
他下巴脱臼,口中鲜血直流,想要开口大骂,却支吾无法出声。
传箫招了招手,众人将传剑推入石坑之中。只要一声令下,上面的巨石就会落下,将传剑砸成肉泥。
传箫面无表情,“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初我劝你,你却执意不听,落得今日
下场,别怪当兄弟的无情。”
传剑露出死绝之意。
面对死亡,他反而从容了许多,他双唇紧闭,双目紧紧盯着传箫,没有斥责,没有愤怒,只有怜悯。
传箫似乎受不了这种目光,他挥手道,“行刑!”
一名属下拨下机关,巨石从传剑头落了下来。
……
皇宫,太极殿。
今日早朝时间较往日更长了一些,除了讨论朝政之外,鲁国公对北周与大明和谈之事做了禀报,这件事进展并不顺利,朱立业下旨要在十月初十大寿之前,与北周达成和谈。朝中之人,也议论纷纷。
有人主张退兵。
神仙沟距边境太远,虽是要塞,但地势低洼,与凤凰岭隔着一块戈壁,对北周来说易守难攻,但对大明来说,却并不友好。如今北周兵败,元气大伤,一旦修正过来,必还会引发战事,大明虽然国力强盛,但连年战事,国库已吃紧,而维持和驻守部队,耗费太大,既然如此,倒不如归还,顺便索一些赔款。
有人主张驻军。
天子之威,万邦来朝。自古以来,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要成就天子一世之名,莫过于开疆拓土,既然是将士们用血换回来的,断然没有退兵的道理。
两派之人议论纷纷,并没有个结果。
朱立业一言未发,听着众臣激辩,心中却有了决断,但他却不会开口,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让群臣开口,然后自己来当裁判。
“鲁国公,你怎么看?”
群臣顿时住口,望向鲁国公。这件事,本来就是鲁国公在牵头谈判,皇帝把问题抛给他,他们也省心。
鲁国公是揣摩陛下旨意的高手,他知道陛下想要退兵,索要赔款,但是胜而退兵,不是天子所能说的。如果天子想战,就不会趁机用“寿宴”的理由把薛怀调回京城了。
若在平时,他肯定会直接回禀,而胜利的功劳是陛下的,退兵的决策是鲁国公的,将来有问题,那也是鲁国公的问题,陛下是不会错的。
明明白白,喜提黑锅一口。
但今日不同,因为太极殿外,还有个人等着面圣,他从群臣中走出,奏道,“启奏万岁,打仗之事,下官并不在行,所以不敢妄议。”
朱立业岂听不出他的意思,“那依爱卿看,谁又能议?”
鲁国公道,“按理说,城池是是薛元帅攻下的,由他来决议最为合适,但是,薛国公身体抱恙,未能出朝。不过,还有个人,与楚、周交战,对两国最为熟悉,不妨听下他的意见。”
“谁?”
“隐阳王赵拦江。”
朱立业道,“宣赵拦江进殿!”
太监传令下去,不多时,赵拦江身穿绯色蟒袍,腰佩金刀,大步来到太极殿中。
满朝文武目光都注视在这个年轻的王爷身上。金刀入殿,整个大明朝,只有定北王薛怀和他才享有的殊荣,可见这个刚崛起的将领,如何?得陛下的恩宠,忍不住议论纷纷。
赵拦江入京,定北王牵马之事,早已?传遍了京城。这些日子来,安国公旧府的前往拜见的车马又多了起来,就连街口摆摊卖凉皮的商贩,也都看出又有一位当朝权贵住了进来。只是,朝廷文武拜谒赵拦江,门口拜帖堆积成山,赵拦江却闭门不见,不是在府中练刀,就是陪老婆、逗儿子,始终未踏出府门一步。所以当赵拦江出现之时,许多人是第一次见到。
赵拦江,身材魁梧,浓眉大脸,走路龙行虎步,有几位老臣看到他时,忍不住脸色大变,纷纷低下头,又忍不住互相对视,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臣赵拦江参见陛下!”
赵拦江第一次面圣,日出之前已在礼部演礼,对于此并不陌生,他跪倒在地,三拜九叩,行臣子之礼。
朱立业道,“赵爱卿平身。”
“谢陛下。”
朱立业道,“去年你在隐阳立下大功,朕心大慰,然而边境吃紧,一直没调你回京,你不会怪罪朕吧?”
赵拦江道,“臣不敢。”
朱立业道,“抬起头来!”
“臣怕冲撞龙颜。”
这些话,说得很没意思,但是没办法,礼部官吏如此教的,赵拦江心中虽然不爽,却没有丝毫感情流露,心中却想,以后没事儿别来京城。
“朕恕你无罪!”
赵拦江这才抬起头,与大明天子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