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贤弟的私事,老夫也不便再多搅扰,这就先行告退了。”
程千叶和他应酬了一番,把人送走。她看着威北侯离去的背影上笼罩着一股失望的情绪颜色。
看来应该是他想毒死我,然后没成功,失望了?
程千叶摸摸下巴,感到心中依旧一团浆糊。
她决定先观察一下发生了什么。
数名甲士匆匆入殿,其中一人手上捧带锁的木匣,墨桥生看着那个匣子,面上露出惊恐之色。
那是他衣柜中用来放置私物的匣子。
那名甲士单膝跪地,捧上木匣。
肖瑾沉着面孔上前打开那个已被砍去锁头的匣子。
盒盖一开,露出一匣金灿灿的黄金,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瓷瓶。
殿上传出了一阵惊呼声。
一个奴隶,是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的黄金。除非他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肖瑾打开瓶子,交给一旁的军医。
那名大夫对比了瓶内所装的药物和桌上的食物,冲肖瑾点了点头。
殿上顿时响起沙沙议论之声。
“不,不是我!”墨桥生双目赤红,挣扎了起来。
贺兰贞一拳把他揍倒在地,连踹了两脚。
“早就看你这魅惑主公的家伙不顺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千叶阻止了他行为。
墨桥生被人按在地上,他拼命抬起头来,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看着程千叶。
程千叶不忍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她招俞敦素上前:“俞将军,你把他带下去,关押起来。你亲自看守。”
又附在俞敦素耳边,低声说:“我没来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也不要打他。”
听到程千叶的话,墨桥生的面孔上一瞬间似乎失去了所有希望,他颓然放弃反抗,任由俞敦素将他押了出去。
一片乱局过后,程千叶回到自己起居的厢房。
她坐在桌前,慢慢品着手中的香茗,整理着脑中的思路。
肖瑾从屋外进来,躬身行礼。
“小绣怎么样?”程千叶问道。
“大夫说幸亏吃入的毒物数量很少,主公又及时给他催吐,应无大碍,吃了药,调养几日便好。”
程千叶点点头,算是放下一件心事。
肖瑾又问:“那个墨桥生,还请主公示下,该当如何处置?”
程千叶打量了他片刻,嗤的笑了一声:“你当真觉得此事是他所为?”
“主公何故有此一问?”肖瑾诧异道。
程千叶沉下脸来,一言不发的看着肖瑾,看得肖瑾逐渐惶恐起来。
“不。以你的聪明,你一眼就能看破此事中有猫腻。”程千叶缓缓说。
“墨桥生是我亲近之人,他如果想要毒害我,机会多得是,怎么可能当众行凶,还明晃晃的在屋里留着罪证?”
“你和张馥轻易都能想到下毒的另有其人。但你们都不和我说,为什么?”
“阿凤,你竟能出来看我。”墨桥生十分惊喜,他领着阿凤到自己的屋中。
阿凤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走得很慢。走到屋内,轻轻挨着椅子边坐下,微微地颦了一下那双好看眉头。
墨桥生心中一沉,叹息一声,给他倒了一杯水。
“那天我走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威北侯。他对我似乎很不满,我一直当心他迁怒于你。果然还是……”
阿凤握着那个粗瓷茶杯,在手中转了转,似自言自语的轻声道:“主人他最近越来越过分,我几乎已经忍受不了。”
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拽住了衣摆,手背上青筋爆出,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墨桥生:“阿生,你能不能帮帮我?”
阿凤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漠面孔上,难得的露出了一点温柔的表情:“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见见晋越侯。我……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他也看上我。”
墨桥生和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对视了许久,终于还是撇开了视线。
“对不起,我不能瞒着主人,做任何有可能违背他心意的事。”
但我会找机会请求一下主人,求他能不能和威北侯买下你。
这对墨桥生来说,是一件极度为难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主人乞求什么,也没把握能得到主人的同意。
所以他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口。
阿凤垂下头来,自嘲地笑了一下:“罢了,你不必介怀,是我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