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如今养在文婕妤的罗衣殿。陛下不时前去探望可怜又可爱的七皇子,不时有赏赐像流水一般送到罗衣殿。
皇后又砸了一套自己最喜爱的摆件,平贵妃却送上大礼祝贺。宫中的风向又变了,如今车水马龙,被后宫嫔妃踏破门槛的地方成了罗衣殿。
太后有意为明珠郡主指婚,三天两天的举行宫宴,这不刚摆完金桂宴,又要举行挽秋宴了。不管是什么宴,实际上就是让各命妇带着自家最为得意、最有出息、最英俊潇洒的儿子到宫中让明珠郡主挑选。
可惜,明珠郡主那颗矜持的小脑袋始终没有点头。
京城中各命妇惴惴、焦急、期待。拿出收拾女儿的劲头使劲拾掇着自家的儿子,还要到处朝廷社交,一为宣扬自己儿子的美名,一为互相打探。
终于,又传来了太后即将举行宫宴,昭例要邀请京城中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而且,还将请名满天下的红玉班进宫唱戏。
众位大人与命妇齐齐精神一振,看自家儿子的眼里简直都闪着绿光。
下了一夜淅沥沥的秋雨,洗滴了那高高的,蓝汪汪的碧空,使这碧空如此的湛蓝湛蓝。
张雪莹抬头,透过面上的珠帘望了望又远又高的蓝天,抬脚向* 御花园走去。
枫叶或金黄或殷红,松柏却更为苍劲、翠绿,夹杂着或怒放或调零的花儿,像极了一副水墨画卷。
张雪莹轻抚了一下袖子上用银线勾出的万寿菊花边。脚步轻盈地向太后走去。
目不斜视,玉首昂得正好。
太后慈爱的目光一直看着她向自己走近,离她还有几步远时,就已经抬起了那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
张雪莹走近,轻轻蹲身屈膝,将自己纤白的玉手放到太后手心里,挨着她坐下。
一道灸热得发烫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她皱着眉,在落座那一刹那望过去。
果然!
蒋小候细长的眼睛里闪着狼一般贪婪的目光,好似盯上了一只肥美可口的小兔子一般。
珠帘下的红唇轻轻勾了勾。格外诱人。
戏台子早搭起来了。班主抖着身子,奴颜婢膝的双手捧着点戏册子走了过来,请太后点戏。
太后眯起眼,点了一出《四郎探母》、《沉香救母》后。将册子递给了皇后。
皇后点了《贵妃醉酒》。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平贵妃。将戏册子传了过去。
平贵妃仪态万芳的一笑,点了出《凤还巢》!
张雪莹苦着脸打了个哈欠,这戏得唱到什么时候啊!?
她指的是台上与台下的。
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台上一声响亮的梆子响,戏开场了。
张雪莹被震得身子一直,向台上望去。
装着没看见左右两侧那些命妇的目光。
大约半个时辰后,看客们有了小小的躁动,有去园子逛得,也有去净房的,还有些围成一小圈,开始了聊天。
只有几个一品大员的妻子,看上去年纪与太后年纪相差不远,正围绕在太后身边,小意小心的陪太后聊天,大多是戏的内容与戏子的唱功。
似乎没人注意自己了,她对自己悄悄说道。自己旁边站着的是善喜,相较于其他两个善,她更愿意相信善喜一些。
她一边想,一边轻轻站了起来。
后退两步,转身,走……。
善喜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太后眼睛向她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后调转目光看了一个中年宫女一眼。
中年宫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躬身离开。
太后威仪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一丝淡笑,既不亲近,也无厌烦的与几个一品命妇说着、聊着。
穿过长长的回廊,走过碧波堂,前面便要到了。
张雪莹握了握手,手心那张薄薄的纸条已被她的手汗浸得湿透了。
来仪阁!她站在房前看了看上面三个溜金大字,伸手推开了房门。
正午的阳光跳进去,金色光圈中浮动着不少细小飘浮的灰尘,她看得一清二楚。
青色锦缎的背影转过来,脸上带着一个欣喜的笑容,可惜是故作的,细长的眼睛暴露了他此刻得意却鄙视的心理。
“蒋家表哥!”,张雪莹上前一步,抬头看着他。
“进来吧,我,等你许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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