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的问题,朕和你解释完了,接下来,咱们说正事。”汪弘川看了阮氏一会儿,又转头去看屋顶,不能随心所欲的睡女人,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是以,汪弘川明显有些吐字艰难,“新婚夜时,朕没有与你圆房,不是不肯,而是……”顿了一顿,汪弘川改口道,“朕从小就讨厌女子,积年累月下来,就闹成了心病。”
见阮氏目不转睛的听着,汪弘川缓缓补充道:“……很严重的心病。”
阮明玉若有所思的轻哦一声。
“但凡有女子接近朕,朕就会很生气。”汪弘川声音木木道,“你刚才去叫朕,朕醒来时,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你,这才失手把你推开,其实……”待他反应过来,被他狠狠推开的是阮氏时,他挺后悔自己没控制住自己,但这些话,汪弘川有些说不出口,只能又问,“刚刚有没有摔伤?”
阮明玉缓缓摇头:“只是摔得肉疼,没有伤着。”
“没有伤着就好。”汪弘川点点头,又道:“这些事情,除了朕的近身心腹,并无多少人知晓,如今,你我已结成夫妻,朕将这件私|密之事告诉你,一是不想叫你因朕的冷待胡思乱想,二是……朕需要你的配合。”
阮明玉有些不解:“配合什么?”
汪弘川目光深深道:“配合朕治病,待朕的病好了,就可以心无芥蒂的宠幸你。”
阮明玉汗汗道:“我又不是太夫……”
“朕这是心病,御医治不了,朕只能自己治自己。”汪弘川些许惆怅的再道,“朕虽是皇帝,却也有身不由己,你别怨朕,偏偏择了你入宫。”顿了一顿,汪弘川才接着道,“只要你以后好好配合朕治病,再给朕生一个太子,朕许你一辈子尊荣富贵,永远做这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
阮明玉沉默。
被狗皇帝推了那么一个大跟头,纵算他再有苦衷,再非出于本意,她依然想一棒槌打死他,但是,这么做的后果,只怕是她和阮家一起玩儿完,深深吐出一口气,阮明玉问道:“陛下想要臣妾怎么配合?”
既然不能一拍两散,索性就着这个台阶,下了算了。
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是真和皇帝闹掰了,倒霉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汪弘川皱着眉头,低语道:“你只要时时来亲近朕就够了。”
阮明玉几乎想翻白眼怪叫,她只是稍微推了一下你,就差点摔烂了屁股墩儿,再去时时亲近你,岂不是自己找罪受:“臣妾只怕下回不走运,估计会被陛下打断腿!”
汪弘川嘴角抽抽道:“这次实属意外,朕以后会尽力克制。”
“万一克制不住呢?”阮明玉追问道,事关人身安全问题,她可不能轻易让步,“还望陛下给臣妾一个安心的保证。”
这种保证怎么给?
汪弘川想了一想,沉眉道:“不知皇后有何高见?”
阮明玉转了转眼珠子,忽然开口:“口说无凭,陛下需给臣妾一件信物,权做警醒提示之用,臣妾在配合陛下医治心病时,会一直手持信物,不管陛下心里多不高兴,只要看到信物,都要记得,您不能随便打骂臣妾。”
汪弘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至极,似乎好笑,又似乎无语,口内却是应道:“好吧,你想要什么信物?”
“玉佩吧,最好在上面刻些字,至于刻什么,陛下自己决定就好。”阮明玉沉吟着说道。
汪弘川颔首应道:“可以,朕会着手去办……现在,你可以随朕出去了么?凤仪宫这么大的地方,你哪里不好钻,偏藏在净房里,真是……还不赶紧起来!地上坐着特别舒服么!”
汪弘川神色一窒,语气变软道:“你先出来,朕有话和你说。”
屋内却再无动静传出来。
汪弘川等了半天,始终不见阮氏主动出来,一生气,便抬起腿,一脚踹开了屋门,大步走进之后,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攒珠的累丝金凤大钗摔变了形,其上缀着的珍珠滚的到处都是,十来个各式金玉宝石戒指,也七零八落的分散着,还有什么玉佩、耳环、项链、金玉镯子,甚至华贵无比的凤袍,统统都被扔在地上。
角落里,一个娇小的身影抵墙而坐,双臂抱膝,脑袋深垂,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孤儿。
汪弘川驻足片刻,才缓步走过去。
“皇后。”汪弘川立在阮氏身旁,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神有些复杂,声音并没有破门而入时的怒气,他只低声缓缓道,“你起来,先随朕出去。”
阮明玉没动弹,只闷着嗓音讥诮道:“方才陛下叫臣妾滚远点,现在又叫臣妾滚回去,在陛下眼中,臣妾就是一个滚来滚去供人玩耍的球是么?”
“朕不是这个意思……”汪弘川矢口否认道,念及先前之事,他低声解释道,“朕刚刚并非有意推你,只是一时没控制住,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