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周遭静了下来,她无意识抬眼,突然发现不远处人工建造的池塘边,站着一对情侣。
附近没什么灯,倒是月光还敞亮些,薛霁借着微弱的光线,认出了对着自己的男人——秦亦景。
他正亲密地搂着蒋嬿嬿,隐约说了两句话,随后便低头同她亲吻起来。
薛霁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急忙挪开视线,打算悄无声息地绕开。
谁知,才跨出一步,忽然又瞥见了两人右后方鬼鬼祟祟的黑影——
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块板砖。
薛霁有点懵:什么鬼?这是拍戏还是真偷袭?
如果是拍戏,怎么连一个摄像头都没有?
就在薛霁愣怔间,那人已经猫着腰到了秦亦景身后,而沉浸于热吻中的两人丝毫未曾察觉。
眼见那人抡起板砖朝秦亦景砸下,薛霁终于回神,脱口提醒道:“小心!”
秦亦景一惊,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然而已经晚了——
板砖砸过来,他下意识抬臂去挡,胳膊一阵剧痛,也不知有没有废掉。
“亦景!”
蒋嬿嬿惊呼一声,霎时脸色惨白,整个人都吓傻了。
“来人啊!救命!”薛霁边焦急地大声呼喊,边脱下高跟鞋,朝那男人砸过去。
男人手中板砖落地,却仍不甘心,握紧拳头继续朝秦亦景攻击,秦亦景将蒋嬿嬿推至一旁,狼狈地躲避着。
情急之下,薛霁捞起旁边地上的一柄道具剑,赤着脚冲了过去。
她握着剑,像平常演戏一样,狠狠挥向那男人,然而——
啪嗒!
道具剑实在太弱,才一下就断掉了。
薛霁:“……”
男人遭到攻击,看清是个女人,怒不可遏。
薛霁瞪大眼,反射性地踹了他一脚,男人闷哼一声,弯下腰,反手一挥,将她推入旁边的池塘里。
水声哗啦,这一番动静终于引来了其他人,男人见情况不对,转身往外逃去。
秦亦景没空追他,看向在水里扑腾的薛霁,慌忙将外套脱掉,抛给蒋嬿嬿,跳了下去。
所幸是人工布景的池塘,水并不深,薛霁很快就被捞了上来。
现在已经接近十月份,天气寒凉,薛霁浑身湿透,忍不住哆嗦了两下,秦亦景取过外套替她裹上,想抱起她,奈何伤了一只胳膊,没法用力。
随后,工作人员搀扶起两人,准备将他们送往医院。
薛霁却摇了摇头:“我没事,不用——”话未完,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蒋嬿嬿终于从惶恐中回神,见状道:“先去洗个澡,把湿衣服换了吧。”
她让经纪人送薛霁回酒店,自己则陪着秦亦景去了医院。
……
薛霁洗完澡,蒋嬿嬿的经纪人十分贴心地替她准备了热姜茶,再三确定她不用去医院,方才离开。
喝下一杯姜茶,薛霁感觉浑身上下热乎了许多,为了防止感冒受寒,她乖乖上床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正准备睡觉,忽然想起来应该通知一下秦亦沉,于是又起身摸出了手机。
她拥着被子,拨通秦亦沉的电话,告诉了他秦亦景被人打伤的事情,略去了自己落水的那一段。
秦亦沉听后,皱起眉头:“他人怎么样?”
薛霁道:“你别担心,只是胳膊受了点伤,已经去医院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好,我知道了,多谢。”
“不客气。”
“打人的是谁?”秦亦沉顿了一下,又问。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人好像已经抓住了,明天我去帮你问问。”薛霁说完,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秦亦沉听她嗓音不对,关切地问了句:“感冒了?”
“没呢。”薛霁揉揉鼻子,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那你早些休息。”
秦亦沉急着去问秦亦景的情况,没跟她多说,薛霁刚落了一回水,也没什么精神同他闲聊,挂断电话后,便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睡去。
一夜昏昏沉沉,第二天早上醒来,薛霁还是悲催地感冒了,鼻子堵塞,喉咙发痒,头也有些晕。
她只好叫人买了感冒药送来,躺在床上休息。
下午的时候,秦亦景和蒋嬿嬿过来探望。
秦亦景的胳膊没伤到筋骨,只是短期内不能用力,他绑着绷带的样子大大折损了平日的风流浪荡,看起来有些滑稽。
蒋嬿嬿跟在他身旁,整个人似乎十分忐忑,连话也不敢多说。
“你真的不用去医院挂个水?”秦亦景看着脸色发白的薛霁,问道。
薛霁探了探自己的额头,说:“不用,我已经吃过药了,而且也没发烧。”
因为还有戏要拍,蒋嬿嬿没待多久就走了,走之前看了秦亦景两眼,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