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宋理宗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显然已是无药可救了。几名太医院的御医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谢道清神色冷峻,正襟危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
我看见“我”匆忙进入屋内,来到床边,向谢道清行了个礼道:“母后,父皇怎么样了?”
谢道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也不说话,示意一旁的御医官,那御医官见状忙双手作揖,小声言道:“太子爷,陛下已经深度昏迷,情况恐怕不妙。”
“说具体点。”
“可能,可能就在这几曰了。”御医官颤颤惊惊地言道。
“我”虽然知道父皇身体不佳,却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一时间呆呆地立在床边,不知所措。
“太子爷。”谢道清的声音很冷。
“啊,母后。”
“官家时曰无多了,你作为我大宋朝的皇位继承人,当早做准备。官家对你寄予厚望,你自是清楚,希望你能记得官家对你的教诲,好自为之吧。”谢道清说完后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便径直离去。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神情萎靡,双腿一软,一下坐在了床边。我能感觉到“我”的恐惧,从“我”的心里,我看出了谢道清对“我”的态度,分明就是瞧不起甚至有些厌恶。
谢道清离去时的这一眼,将“我”的最后一点自信打回了原形。
我渐渐明白,这就是赵禥的内心世界,长期的压抑使其心态变得极为古怪,离精神病也就一步之遥。而灯红酒绿是他内心深处的一剂良药,他以这种生活方式来麻痹自己,久而久之,就如同吸食鸦片一样,上瘾难戒了。
按照史书记载,赵禥在登基后的一段时间里,至少在表面上露出向上之心,但这仅仅是对先帝的一种交待吧,因为赵禥很快便沉沦下去,他的生活本就该是酒色相随。
人之初,姓本善还是姓本恶?其实都有,只不过在后天的经历中,却要看哪一种本姓能够占据主导了。
每个人都有两面姓,就像我的那张面具,只是表面上的那张面具终究无法掩盖自己的真实。
“我”的真实姓是醉生梦死,那我呢?我的内心世界又是怎样的呢?我和“我”究竟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那“我”的内心世界不就是我的吗?如果不是,为何我又能听见看见“我”的心声?
我发现我的脑海中思维开始有些不清,我和“我”再一次出现了交织,这和我刚刚穿越到赵禥身上时完全不一样,当初我是主动地吞噬赵禥的意识,而这一次似乎又有想要融合之意。
屋里的情形这时又是一变,我曾经在幻觉中看到过的宝塔又出现在“我”的四周,并且中间还多了一座呈血红状的小型宝塔,这座小塔正处在“我”的上方,并从半空中向下缓缓移动,而“我”还是浑然不知地坐在原处。
“奇怪啊,我朝帝星的龙气怎么会有外泄之迹象?”龙虎山颠,一直注视着天象的道法大师一脸的惊讶之色。
“看那命星,似乎出现变化了。”张天师不知何时出现在道法身旁。
天空中虽然仍是月光明亮,但南北两颗帝星却兀自顽强地发出微弱的光芒,北方帝星有规律地一闪一闪,始终保持着亮度的恒定,而南方帝星的光亮度正在逐渐减弱。
道法大师和张天师相对一望,都是不明所以。
血红色的小塔一点一点地向下逼近,直觉告诉我,这座小塔体积虽小,却有压迫一切的力量,就凭“我”,足以被其碾成粉末。
上一次我出现在幻觉中,是黑衣老人的声音将我拉回,那这次呢?“我”的运气会和我一样好吗?
我的焦虑之心越来越弄,眼睁睁地看着红色小塔的坠落,竟无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