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江贵人好像说了,好像也没说……”
她说了一堆似是而非谁也不得罪的废话,皇后一摆手,懒怠再听。
她看向芳妃,“芳妃,不管江贵人说了什么不逊之语,你都该把她交给本宫处置,岂有私自动刑的道理?何况要责打也不该打在脸上,你看看江贵人的脸都弄成什么样了,这样要是皇上看见,是本宫去交代还是你去交代?”
苏幼仪站在一旁不说话,她把皇后请来,纯粹是担心事后皇后责怪她,毕竟江贵人迁宫的事皇后交给她负责了。
皇后叹了一口气,一摆手道:“罢了,把芳妃和江贵人都带到本宫宫里去,再把皇上请来。对了,让太医给江贵人看看脸。”
皇后到钟粹宫说了一通,最后才想起来给江贵人请太医。
其中用意,不说翠摇也能领会。
她自然慢腾腾地去请太医,等太医到皇后的长春宫时,江贵人嘴角的血迹都凝成痂了。
她两边脸高高肿起,若不是宫女说那是江贵人,太医还真认不出是谁来。
芳妃扶着肚子坐在一旁,心中盘算着一会儿皇上来了要说什么,如何才能把她自己的责任降到最低?
今日的事是她一时冲动了,苏幼仪入住奢华的永寿宫,她心里便一直憋着一股气,就想找个人撒撒。
正好听到燕嫔说江贵人今日要搬到钟粹宫来,她便假借看望燕嫔的名义来找江贵人麻烦,不想江贵人还真没让她失望,出言不逊让她抓住了把柄。
太医一面给江贵人敷药,江贵人的目光只盯着芳妃,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苏幼仪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打人不打脸,江贵人在宫中不是第一次受罚,可不论是皇上还是皇后,都要看在威远侯府的面子皇上不能罚得太重。
故而江贵人一直没长记性,任意妄为。
没想到连皇后也敢罚跪两个时辰的江贵人,竟然被芳妃这么一个出身卑微的人打成这个样子,她心里自然不服气。
芳妃虽怀有龙胎,却早已成了宫中的笑柄,江贵人本就不服她,哪里容得她把自己打成这个样子?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更不必说大小姐脾气的江贵人。
皇后看到江贵人的目光,只当做看不见,怪瘆人的。
反正她怪的是芳妃,是非黑白一会儿皇上来了自有公论,轮不着她操心。
她好整以暇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苏幼仪和燕嫔对视一眼,也端起茶盏。
座中气氛颇为诡异,宫中地位不凡的几个嫔妃几乎都在这里了,皇后也在,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连缓解尴尬的寒暄都懒得说。
燕嫔放下茶盏的时候,笑着朝苏幼仪眨眨眼,苏幼仪回以一笑,想了想这件事对她来说的确是好事。
芳妃和江贵人对上,这样江贵人对她一直以来的嫉妒自然会转移,芳妃大约也没有精神打探她永寿宫何等奢华的细节了。
如此一来,倒给了苏幼仪安静。
正想着,忽听殿外高奇寿的声音高唱道:“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