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此再无人敢看轻先夫人了。”
对于静儿这样自小伺候李梓月的丫鬟来说,贤妃李氏做过最好的事情,大概就这一件了吧。
“可那些姨娘们被赶走没多久后,母亲也因为积郁成疾而死,纵然得到该得的尊重,也只能去黄泉路上寻了……”
李梓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怀中的李千越忽然扭了扭身子,她才回过神来朝孩子看去。
李千越大了一些,看起来眉目越发像季玉深。
起初她说孩子长得像季玉深,季玉深总要说孩子更像李阁老和李梓月,李梓月以为他是客气,为了让老人家开心。
可随着李千越越来越大,季玉深对他还是不冷不热的,李梓月才意识到一些古怪。
“静儿,你绝不觉得,夫君好像不太喜欢越儿?”
“啊?”
静儿被她这么一问,当即愣住,“怎么会呢?姑爷那个人……恕奴婢多嘴,姑爷看起来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想来他不是不喜欢小公子,只是面冷心热吧?”
静儿还没有说,其实李府的丫鬟婆子们个个都喜欢季玉深,喜欢看他冷漠又英俊的侧脸,像是画中谪仙一样与众不同。
若他总是亲亲热热的,爱说话爱笑,大约反而没有这股子仙气了。
李梓月许是在家闲着,总是胡思乱想,她摇了摇头,“你说,会不会是因为越儿跟李家姓,所以夫君心里不高兴了?”
若在从前,季玉深不过是个小小探花,在朝中人微言轻,那孩子跟着李家姓自然无不妥。
可如今季玉深是内阁最年轻的阁臣,人人都要尊称一声阁老,再让他的长子跟随李家姓,总觉得不妥。
可惜李阁老太喜欢李千越,总想借着李千越弥补他自己无子的遗憾,故而李梓月也不敢多言。
静儿想了想,道:“可是姑爷也没说过啊……”
“自然不能说的,夫君这个人心里有事总爱藏着,对我都未必肯吐露。人总是这样,心事会不会憋坏?若他不对我吐露,又会对谁吐露呢……”
静儿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出来。
“小姐果然是整日无事胡思乱想了,难道姑爷还能在外头金屋藏娇不成?”
李阁老为着季玉深能继任首辅之事,在朝中多番走动,几乎到了一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恰逢中秋宫宴,李阁老便让李梓月陪同季玉深入宫,同那些要好大臣家中女眷多走动走动。
“父亲,这些事我如何做得来?我又不是长姐。”
李梓月百般推辞。
她自小就不如贤妃李氏那么会说话,那么会讨大人的喜欢,更没有她博学多才聪明机辨。好在李氏是长姐,家中有需要应酬女眷的时候由她去便可,李梓月便像个丫鬟一样默默无声地躲在李氏身后。
虽是小时候的事情,可一直到现在,李梓月都如此习惯了。
好在她嫁给了季玉深,季玉深也不是一个喜好交际走动的人,他和那些大臣们一向有事说事,无事便显得十分客气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