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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她,流月心底顿时溢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这龙脑香该不会早就被沐颜丹换了吧?
不过无凭无据的,流月也不好怀疑任何人。
而且现在时间紧急,她没时间想这些。
流月赶紧拿出真的龙脑香,连带之前剩的安息香和血海棠,一起拿到院子里,让方姑姑派人加紧熬制。
方姑姑赶紧和嬷嬷们开始熬制新的中药,流月则坐在边上监督。
这个关键时刻,她事事都必须亲力亲为,除了她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
才熬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那陶罐上竟然溢出一阵淡淡的清香,有兰花、梅花和桃花的清香。
三种清香萦绕在四周,流月只觉得一阵香气四溢,沁人心脾,仿佛神清气爽,心情都豁然开朗。
方姑姑是负责熬药的,她一闻到这股味道,便对流月欣喜的说:“流月姑娘,这下肯定对了,这味道清淡好闻,不像之前那个难闻死了。”
流月点了点头,等方姑姑再熬了一柱香的时间,等那香味更浓、树脂化为糖浆状的时候,流月便叫她收拾好药罐,带好一切解毒的物品跟她去神霄玉府。
很快,流月等人就来到楚非离的寝殿门口。
流月一走进殿内的时候,发现皇帝、太后、皇后、太子、容贵妃和太医院的一干人等都等在里面,张太医正在替楚非离把脉,其他人则是忧心忡忡的望着床上的人。
一看到流月进来,容贵妃先着急的走过来,朝她怀疑的道:“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依容贵妃看,流月刚才准备中药,不过才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这么快就准备好了,让她有些怀疑流月到底有没有用心准备。
流月指了指方姑姑等人手中端着的药罐,一脸的风华绽放,对容贵妃从容不迫的道:“所谓熬药,得看熬的什么药,熬药时间的长短、份量、加水的多少都不一样,增一分则嫌长,减一分则嫌短,臣女熬的这药刚刚好。再晚,药效就没了。”
容贵妃被流月一怼,顿时僵着一张脸不说话。
弘正帝眼里闪过一缕精芒,淡淡的掳了掳胡须,一双锐利的目光扫向流月,“既然准备好了,你就开始吧。”
“是,皇上。”流月说完,便走向楚非离躺的那张大床。
张太医看到流月小小年纪,却那么精通药理,懂得如何熬药,顿时对她刮目相看。
他才替楚非离诊过脉,便一脸担忧的叹了口气,“流月姑娘,殿下的脉象又弱了不少,刚才本官看过,那金蚕盅虫又在殿下腹中兴风作浪,殿下又怄了几口毒血。”
流月一听,登时一脸紧张的上前。
她也伸手搭上楚非离的脉,这一诊脉,她登时满脸惊异的瞪大眼睛,一脸凝重的道:“不好,殿下的脉象十分虚弱。如果再不解毒,恐有性命之忧。”
说完之后,她又伸手在楚非离肚子上按了几下,联想到楚非离刚才吐血的症状,她又满面凝重的道:“这金蚕盅虫之前体弱幼小,一直靠殿下的鲜血滋养,如今它慢慢长大,不再满足于鲜血的滋养,想要吃肉,所以才在殿下腹中烦躁的翻滚,导致殿下频繁吐血。如果等它再长大一点,就会吞食掉殿下的五脏六腑,到时候神仙也难救。”
这就像孕妇肚里的胎儿一样,未出生时靠的是母体的营养成份生存,一出生,就要呱呱呱的吃奶了。
听到流月说得那么严重,容贵妃两眼一翻,突然就晕了过去。
容灵儿见状,赶紧扶稳容贵妃,掐住她的人中,容贵妃这才悠悠的醒来。
一醒来,她就一脸担忧的看向流月,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那怎么办?该怎么办?你不快点给他解毒!”
说完,她已经着急的走到楚非离面前,赶紧拿帕子替楚非离擦拭脸上的冷汗,神情担忧不已。
看到自己的话把容贵妃吓晕了过去,流月不动声色的敛了敛眸,她可没夸大病情,要是再不给楚非离解毒,他绝对撑不过今晚。
想到这里,她便对容贵妃道:“请贵妃娘娘站到远处,臣女好给殿下引出盅虫。”
容贵妃擦了擦眼角的泪,心疼的看了楚非离一眼,这才慢慢的退到边上,不过一双目光一直紧张的盯着楚非离。
流月上前一步,看到昏睡中的楚非离,发现他脸色愈加苍白,那纤长的睫毛上染着氤氲的雾气,微翘的红唇一片粉白,哪怕是病重的模样,他看起来都那么吸引人,哪怕他躺着,也能夺走所有人的光彩。
知道再不能等,她赶紧上前解开楚非离右手上包扎着的纱布,沉稳镇定的做着手上的动作。
张太医等人见状,纷纷站在床边围观。
有自大的太医看着流月一个小姑娘在解毒,顿时不屑的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