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大胡子的肩膀把他使劲地按回了地上,两人身后的六百家丁也纷纷又伏到了地上。
果然,那群红甲骑兵往前冲出大约几十步远就纷纷勒住了马缰,然后忽喇喇地往两边一让,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两列纵队,看那阵势倒像是某位建奴大人物出庄前打前站的卫队。果然,过了没多久,便又有一队红甲骑兵从庄门里缓缓开出,众星拱月般护住中间一骑。
大胡子气急败坏道:“将军,我们让那小子给骗了,现在出来的就有一百多建奴铁骑了,庄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嗯。”王朴点了点头,答非所问道,“看这架势是正红旗的权贵,搞不好还是个亲王,这次捞着大鱼了,嘿嘿。”
大胡子愕然道:“将军你说什么?”
王朴沉声道:“大胡子,快让弟兄们散开,在大路两边的高梁地里藏好,没有本将军的号令,不得擅自行动!”
大胡子答应一声,猫着腰往后疾行而去,将王朴的军令逐次传达,原本趴伏在大路上的六百多号家丁迅速散了开来,躲进了两边的高梁地里,这时候,那名正红旗的权贵已在红甲骑兵的前呼后拥下策马走了过来,王朴敏捷地往旁边一闪,躲进了高梁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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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今天可以说是霉星高照。
代善是奴尔哈赤的第二个儿子,曾经位居四大执政贝勒之首,地位远在皇太极之上,不过可惜的是,他没有皇太极心机深沉。最终继承建奴汗位的是奴尔哈赤的第八个儿子皇太极,皇太极继位之后代善被封为和硕礼亲王,和皇太极一起面南而坐,接受臣子的朝拜,地位也算是尊荣至极。
松山之战,皇太极亲率八旗大军出征,代善和郑亲王济尔哈朗奉命留守盛京。
郑亲王济尔哈朗是奴尔哈赤的侄子,他的父亲舒尔哈齐是奴尔哈赤的三弟,早年因为闹分裂被处死,济尔哈朗的哥哥阿敏,是奴尔哈赤时期的四大执政贝勒之一,后来被皇太极贬为庶民,济尔哈朗得以继承阿敏的地位和财产,所以对皇太极忠心耿耿。
这几天,代善因为闲极无聊忽然想去山中打猎,又听人说苏达喇训练了一只凶猛的海东青,便带着侍卫专程从盛京赶到苏达喇的庄园来索讨,代善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这时候小七已经抓着甄有才走了,所以并不知道后来有一支建奴骑兵进入庄园。
和硕礼亲王亲自登门索要海东青,苏达喇当然不敢拒绝,只好忍痛把精心驯养的海东青借给了代善,并且亲自将代善送到庄外,一路上不断叮嘱道:“主子,这海东青可是用人肉喂养的,你要是用别的肉喂它,它是会生气的。”
“知道了。”代善不耐烦道,“不就是人肉吗,本王府上那么多阿哈,随便宰杀一个就够这畜生吃半个月了。”
“还有还有。”苏达喇道,“它只吃十岁以下小孩的嫩肉。”
“还有这讲究?”代善皱眉道,“本王庄上十岁以下的小阿哈也不少,饿不着它。”
苏达喇恋恋不舍地望着蹲在代善肩膀上海东青,喋喋不休道:“主子,您可得说话算数,等打完猎,这海东青得还给奴才,它可是奴才的命根子,没了它奴才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连命都没有了。”
“行了行了。”代善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回去吧,回去吧。”
“唆!”
代善话音方落,只听一声尖啸,旋即有一股劲风从他耳畔掠过,身后顿时响起苏达喇一声闷哼,代善急忙回头,只见苏达喇双手死死扣住咽喉,两只眼珠子已经鼓了起来,有殷红的血丝从他的指缝间溢出,代善这才发现苏达喇的咽喉上已经插了一枝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