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她的记忆里,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与这个声音的主人在梦中相会,难道面前这个人就是令她魂牵梦萦一年多的那个人?
那人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再无动静。张宁却不好意思自己挑起盖头,但已经确信此人一定不是刘欣。洞房里一时沉寂起来,张宁手足无措,突然碰到挂在帐钩上的那把宝剑,心生一计。她摸索着将宝剑取到手上,“刷”地拔了出来,屋子里点着灯,宝剑出鞘,闪过一阵光芒。
只听那人惊讶地问道:“姑娘这把剑从何而来?”
张宁轻声说道:“这把剑是一个负心的汉子赠与我的。”
张宁的话刚说完,便听到那人的脚步声响起,正向床前移来,她已经感觉到那个人站在了面前,低下头便可以看见他的大红喜服。她的心不由得“砰砰”乱跳起来,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担心,一时间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张宁感觉到自己的红盖头似乎抖了起来,过了好长时间却又没了动静,张宁几乎想要自己伸手去掀开歼险上盖头。来人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张宁觉得眼前一亮,红盖头已经被那人掀起来。她抬头看过去,两个人一齐惊叫起来:“是你!”
来人正是徐晃,他前天便接到刘欣的快马传书,嘱他连夜赶回襄阳,有要事相商。徐晃不敢怠慢,将郡里的事务交代了一下,便带上几个亲兵匆匆上路。
刘欣见到徐晃,没等他喘口气,便说道:“公明,做哥哥的有件事对不起你啊。”
徐晃感到莫名其妙,说道:“大哥待我有情有义,何出此言。”
刘欣一脸歉疚地说道:“上个月儁乂新婚,听说王家本来是要把这个新娘子许配给你的,被我乱点鸳鸯谱,这才嫁了儁乂,你不会怪我吧。”
徐晃一脸茫然地说道:“这件事不是大哥编出来哄骗贝羽、苏代的吗?怎么还当了真了。”
刘欣摇摇头,说道:“这是确有其事,我只不过将它加以利用罢了。现在我帮你说了一门亲,就算是弥补我的过失吧。”
徐晃慌忙摆手道:“大哥,万万不可如此。儁乂也是我的兄弟,何况王家的事我真的一无所知,就是他们来说,我也不会答应的,大哥不需为此事艹心。”
刘欣不以为然地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人家姑娘都已经答应了,新娘子已经接到了我府里,就等着你洞房花烛夜呢,你可不能让人家久等。你若是不答应,以后就没我这个大哥。”
徐晃这才被逼着进了洞房,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新娘子竟然是张宁。这两个人现在对刘欣是又敬又恨,这么大的事却不肯明说,不过,一夜缠绵是自不待言了。
蔡邕与刘欣都住在州牧府里,刘欣为徐晃艹办婚事虽然是秘密进行的,但洞房里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灯笼、大红的蜡烛却瞒不过蔡家的人。蔡邕对刘欣的观感又差了一层,这个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来了荆州一年不到,就接连纳了两房姬妾,现在又不知道要娶什么人,他自己本是一个好色之徒,却要反过来诬陷卫仲道纵欲无度。
蔡邕知道自己女儿的美貌,担心她落入刘欣的魔爪,离开襄阳的心情更加迫切了。恰巧卫家的商队在襄阳的事务已经基本结束了,卫仲道来找蔡邕商量行程,蔡邕自然巴不得越早越好了。
也就在徐晃成亲的第二天清晨,蔡邕将一家老小都叫了起来。这段时间蔡琰一直被软禁在闺房里,真个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被父亲催促着快点收拾行李。
蔡邕为了能顺利离开襄阳,连他视为生命的书籍都不要了,只带了些随身细软便要上路。蔡家现在也有不少奴仆,这些人有的原来就是士族家的奴仆,有的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前段时间在大牢里可没少遭罪,好不容易脱了苦海,对主人的话是唯唯诺诺,不敢有半个不字。蔡邕吩咐他们都必须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等到天明才许将自己离开的消息告诉刘欣,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敢违背蔡邕的意思。
蔡夫人母女坐着刘欣赠送的那辆豪华马车,蔡邕则与卫仲道同乘一车,离了州牧府,急匆匆地往洛阳方向而行。卫仲道在襄阳呆了几天,每天按时服药,又不敢出入烟花之地,这身子竟好了许多,一路上连咳嗽也听不见了。蔡邕越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觉得自己的决策是多么英明。
蔡邕担心刘欣派人追赶,和卫仲道商量了一下,队伍没有进入宛城,绕道而行,这样一来,刘欣必然不会发现他们的行踪。蔡邕正暗自得意间,身后突然扬起一阵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