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香烟,道:“从我拿到那笔钱开始,我就明白,我这一辈子注定当不了一个好人了。嘿嘿,一个十二岁就学会靠女人吃软饭的家伙,将来会是什么好玩艺?从此我大杀四方,半玩半赚钱,我曾经脱guang衣服钻进一个箱子里,让人把我当成生曰礼送,送给一位千金小姐,当天晚上我就替她开了苞。我也曾经当过富婆半固定情人,甚至还有一个女人和我约定,等我十八岁后,我会不用任何避孕措施的和她zuo爱,因为她丈夫是姓无能,她想要一个像我一样眉清目秀的孩子,她会支付给我天价的报酬,而代价就是我必须远离那个孩子,永远不能让他或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只是听得一知半解,但是风影楼早已经听呆了。嘴唇蠕动了半晌,风影楼才终于吭吭巴巴的说出了一句话:“你有困难,可以找警察叔叔啊。”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就连萧洪飞都呆了一呆,他转过头,仔细看着风影楼认真的表情,过了好半晌,他才突然放声大笑。他看起来笑得那样的开怀,又是那样的欢畅,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一个有困难找警察,真是他妈的当浮一大白,当干一大杯!来,就为了小兄弟你这七十年代流行,八十年代落没,九十年代扯淡的一句童谣,咱哥两再干他一杯。”
“啪!”
纸杯和啤酒瓶,再次碰到了一起,把酒瓶里的汁液一饮而尽后,萧洪飞把玩着手里的非致命投掷姓武器,道:“别看只有三年多时间,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换过多少个床伴,为了钱多少次和女人发生关系。可是有一个女人,我明明很喜欢,甚至早在一年前,就当着她的面发誓将来要娶她当老婆,我却一直没有碰过她。”
“可是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你才十五岁半,一年前你才十四岁半……”风影楼小心翼翼的道:“我听老师说过,好像不到十八岁,不能结婚的,就算到了十八岁,也是早婚……”
眼前这个小萝卜头,就是有逗他不停发笑的本事!
萧洪飞道:“有些人到了三十岁,其实还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一个,像我这种四处挣扎着混饭吃,早就见惯人间百态尝尽酸甜苦辣的人,就算只有十四岁也清楚的明白,像雪儿那样的女孩,虽然比我大五岁,又是先天残疾,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轮椅,但是只有她是真的关心我,没有一点虚伪,没有掺杂一点势利的关心。我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再找到比她更真、更纯,对我更好的老婆了。我萧洪飞绝不当那种非要错过,才知道回头的笨蛋,更不是隔岸景色才最好的蠢材!”
“从我发誓要娶雪儿那一天开始,我虽然还要靠女人混饭吃,但是每次赚的钱,我都会把一半交到雪儿手里,让她代我存起来。我甚至已经想好了,等我十八岁的时候,雪儿就二十三岁了,我会远离身边的脂脂粉粉,和雪儿一起开上一间花店。店真的不用很大,赚的钱也不需要很多,够养活雪儿还有我们的孩子就够了。如果当天的花没有卖完,我会把它们收集起来,把其中最漂亮的,送给我心目中最美丽最可爱,纵然是嫁给我当老婆,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女神雪儿。我简直不敢想象,当她接过我手里的花时,会露出何等的笑容,因为……幸福的感觉会把我融化了。”
没错,只是静静的叙述,在萧洪飞的眼睛里扬起的,分明就是游离在最甜美的梦中,那无可自拔的迷醉。
可是风影楼的身体却轻轻颤抖起来,真的,他真的能想明白,一个幸福的人,不会坐在这里。没有梦碎、心碎、情碎,这个只有十五岁半的大男孩,又怎么可能暴起杀人,他又怎么舍得去杀人?!
“啪!”
萧洪飞突然跳起来,把手里的啤酒瓶狠狠砸到了身边的那具尸体的脑袋上,在玻璃飞溅中,他抬起脚对着尸体狠拼命猛踢,“你说,你说,你是副市长的儿子,你的身边从来不缺巴结你的女人,只要你愿意,你每天都能更换新的床伴,你为什么还要非礼一个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的雪儿,逼得她从七层高的楼上直接跳了下来?你不愁吃不愁穿,到处都是巴结你,奉承你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大模大样的抢走了我这一辈子,最关心的人,也是最后的幸福啊?!”
对着尸体狠狠踢出七八十脚,萧洪飞猛然扬起脖子,发出了一声狼嗥般的悲啸。而眼泪终于忍不住,从他的双眼中奔涌而出,狠狠划过他的脸庞带出两条蜿蜒的泪痕。
“他是副市长的儿子李岳!他有大把的证人,证明他的无辜,不需要四处求助,就有大把的人主动替他出头抹平擦净。面对这一切,我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奈何不了他,法律奈何不了他,就连有困难找警察的警察叔叔也奈何不了他!”
萧洪飞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望着风影楼嘶声道:“小兄弟你告诉我,如果换成你,面对这一切,是忍气吞声窝窝囊囊的继续活着,还是拼上一切,哪怕是不得好死,哪怕注定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也要为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家人,杀他妈的一个山穷水覆,拼出一个天理公道?!”
风影楼用力摇头,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但是看着犹如一头受伤野兽般,眼睛里写满痛苦与疯狂的萧洪飞,只有八岁的他,却突然明白了“我连继续活着都不怕了,还会怕什么扯淡的枪毙”萧洪飞这一句话最真实的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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