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而退,一路向着浮桥方向冲去。
魏延应该感到庆幸,倘若他面对的是一支传统的骑兵的话,这般败溃之势,敌方铁骑如虎驱羊般追杀而来,他和他的败兵就要面临着被全军歼灭在河滩的危险。
然而马超的这支特殊的骑兵团,所使的标枪战术虽是杀伤力强悍,但机动姓却较差。
因为骑兵们将标枪投出之后,不得不回到鱼鳞盾阵内重新补充标枪,转一个来回才能继续追击敌人,而这一来一回,正好给了魏延宝贵的逃生机会。
所以,当马超的骑兵再度发起进攻时,魏延已经奔到浮桥过,数千败军抛弃了尚在筑建中的营垒,蜂拥着从浮桥上逃往黄河南岸。
当魏延明智的选择了退兵之时,前军的沙摩柯却仍在血战。
这位蛮族的大将,羞愤于自己精锐军队被敌人一波打垮,恼羞成怒下的沙摩柯,连斩数名逃军,率领着千余亲卫军,竟是逆着败溃之势,反向敌人杀去。
鱼鳞阵中,那名锦马白袍,威风凌凌的将军笑了。
笑容中,是讽刺,亦是杀机重重。
自潼关之战以来,马超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杀得这么痛快了。
今天这一仗,他本来是不打算亲自出手,他想坐观他的部下,轻易的将敌人打垮,但是,那一千顽抗的敌人,却激起了他的战意。
一声虎啸,马超手舞银枪,纵马而出。
鱼鳞阵就此破开,五千步骑一拥而上,追随着这西凉雄狮冲涌而去。
汹汹的铁流,呼啸而至。
瞬息之间,两军厮杀在了一处。
鲜血飞溅,人仰马翻,沙摩柯最精锐的部下,转眼被撞倒了两三百人。
在与迎面而来的敌骑相撞的一瞬间,沙摩柯身形微微一偏,避开了刺来的长矛,大刀顺势横出,“噗”的一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便飞上半空。
刚斩一人,随后两名羌兵杀至,长长的铁枪笔直的刺向沙摩柯的面门。
沙摩柯低啸一声,大刀往上一架,臂上用力,轻易的将敌将弹开,紧着钢刀扇扫,如风而过,将寻两名羌兵拦腰斩断。
大刀狂舞如风,将一个个的敌骑斩落于马,沙摩柯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完全不顾本方那边响起的鸣金收兵之声。
就在他杀红了眼时,眼角余光所及,陡然一个身披银铠,头戴兽面战盔的高大身影,夹杂在大股人马之中,向着自己疾冲而来。
沙摩柯虽是南蛮,但亦听闻过西凉锦马超之名,他陡见那气宇不凡的敌半杀至,猜测多半便是名动天下的马超,遂是杀气暴涨,挥刀迎了上去。
转眼之间,马超挟着一股灼热的风冲至他的面前,那巨大的兽面战盔下,追魂夺魄般的眼,令无所畏惧的沙摩柯,心中亦不由为之一震。
惊悚之际,那一柄硕大无朋的银枪,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挟着无穷无尽的劲力扑面而来。
沙摩柯不及多想,急是奋力的将大刀举起,运起全身的劲力抗衡。
金属轰鸣声中,沙摩柯浑身剧震。
马超这一枪的霸道迅捷,竟有一种山崩地裂般的威力,相击之下引发的爆炸般的冲击力,只震得沙摩柯全身肌肉一僵,诺大的身躯险些落马。
虎口之处,更是火辣辣的生痛,不用看也知道,必然已是虎口震裂。
“西凉马超,果……”
沙摩柯的思绪都来不及流转时,马超猿臂影动,第二枪已当胸点到,枪锋所带起的锐利风声,直刺入耳膜之中。
沙摩柯不及多想,大刀不去咯挡,反是荡向马超的肩头。
一招交手,沙摩柯便知对手武艺远高于己,故是采取了这般两败俱伤势似的拼命打法。
谁料马超变招极快,枪到半途,陡然一转,枪杆斜刺冲击,直撞向沙摩柯的肘窝。
沙摩柯心头一惊,急是撤刀回守,但刀势尚未展开,马超的第三枪已从肋下标出,直奔他的面门。
此时此刻,沙摩柯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与马超的实力有多么的巨大。
这位西凉锦马超的快枪之术,已是达到了无可匹敌的地步,每一枪使出都快如闪电,势如雷霆。
沙摩柯但见眼前枪影潦乱,仿佛无数道流虹将自己周围包裹,他根本无法看清对手的招势,只能一味的胡乱舞刀招架。
二十招过后,战团之中,便听一声惨叫。
沙摩柯如被抽打的陀螺一般,身上数个血窟窿喷射着鲜血,惨叫着从马上跌落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