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升起一丝冷笑,这纪贤明方才说话肆无忌惮,殊不知已经得罪了初七,这下用不着谢衍出手,有初七在,也够纪贤明罪受了。
那纪贤明,便是方才谢衍口中的也纪兄,也是皇后的嫡亲侄子。
明明是一个常常夜宿花屋,是非不分,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却偏偏取名叫做贤明,而且这名字,还是皇后所赐。
当真是天大的讽刺。
谢十三将纪贤明撵出去以后,又返回来向谢衍复命。
“爷,您方才再晚些,属下可挡不住了。”谢十三道。
“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谢衍道,也不是谢十三拦不住这些人,而是要不动声色的拦住这些人,还要不暴露谢衍,谢十三一人去完成这些任务,确实为难了些。
“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谢十三问道。
“周景璃最近有什么动静?”谢衍问。
自从他们将周景璃的几个据点清扫以后,便去了千峰山,后来的事情,目前谢衍还不知道。
“爷真是妙招!”谢十三崇拜道,“那周景璃估计就没往我们身上想,所以就去侧面动了周景珦。”
“周景珦肯定不会怀疑周景璃,他肯定以为是周景瑜动的手。”谢衍胸有成竹的说道。
“爷不在京城,可是京城的一切仍然逃不过爷您的一双慧眼。”谢十三拱手道。
“少拍马屁!”谢衍严肃道,“你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减轻你没有顾好她院子,造成宋清棉随意塞人进去的事情么?”
谢十三抬头,自然是佩服之情,他们这些属下,在谢衍面前,就仿佛是透明的,任何心事都藏不住。
可是,他随即低头,恭敬的认错,“爷,此事确实是属下的失误,属下愿意将功赎罪,请爷吩咐。”
当初,周景璃不过是算计宋清歌,还是宋清歌自己甘愿落的水,他苦心经营的几个隐秘据点,就被谢衍给端了。
如今,这宋清棉如此算计宋清歌,还想毁她清誉,这可比周景璃的罪大多了,可想而知,这谢衍的火气得都有大。
“宋清棉就留给她慢慢玩,那个厉如烟,如今在相府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但是,我要让她在京城都待不下去,至于怎么个死法,我要去问问丫头的意见,厉如烟的生死,由她说了算。”谢衍道。
“是,爷。”谢十三心里一凉,却又一暖。
谢衍的狠,只有他们这些亲近的属下才见过。
谢衍的暖,却几乎无人见到。
可是,如今,为了宋清歌,谢衍毫无保留,不惜暴露他多年苦心维持起来的虚假面目,只为了让宋清歌平安无忧,肆意快乐。
“你退下吧,有事随时禀报。”谢衍道。
“是,爷。”谢十三说完,转身而去。
谢衍换下方才凌乱的衣衫,收拾整齐,就要往丞相府而去。
纪贤明出了定国侯府,直奔回家中,写下密信一封,用石蜡封好,由专人带走。
皇宫。
宁安宫。
皇后接过言秋递过来的信笺,融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金屋藏娇,未见真容。观之动情,娇女可疑。
皇后将信笺就着烛火烧成灰烬,冷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