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好直白呀。白名鹤喜欢这种对话,虽然有威胁的意思,但却也是一种诚意。
“再给点实际的。至少让我白名鹤能够作一个明白人。”白名鹤笑呵呵的说着。
赵弟叹了一口气后坐了下来:“在白大人进廉州府城之时,杂家就先一步往合浦县赶了,这不知道算不算是诚意。还有杂家可以告诉白大人,合浦县三位官员。县令不是我们的人,但另两位却是。出了一些意外,这件事情京城那边得到了的报告半真半假,真的暴乱的部分,假的是暴乱的程度,以及背黑锅的人。”
“果真有诚意。”白名鹤笑的很爽朗。
看着白名鹤笑,赵弟的脸色沉了下来:“白大人,你敢杀了我吗?”
白名鹤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样一问。第一反应是,赵弟在威胁自己,可仔细一起似乎又不是那回事。
赵弟却非常认真:“白大人不如认真的思考一下得失,以及能不能杀了我。”
让赵弟这么一说,似乎这个想法还有什么深意,白名鹤还真的需要思考一下了。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赵弟就是这个圈子的一员,眼下只能算是一个出头的人。从级别上看来,可能还是中下层人物。杀人,笑话呀。白名鹤那有什么胆量去干杀人灭口的事情,来自后世的道德标准,让白名鹤注定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白名鹤认为自己就算有能力弄死赵弟,也不敢。
“我不敢!”白名鹤很认真的给了一个回答。
“白大人,实话说。我们也不敢把白大人您和上任合浦知县一样对待,但有一点杂家也实话实说。盐田在廉州,每年上交的官盐数量没有人敢少了。私盐的部分也是有定数的,这关系到广东上万人的吃喝。”
白名鹤没有接话,作了官他才真正知道,大明现在的官员有多穷。
他是七品县令,他的俸禄是每个月只有八石,而且给的不全是米,是三分之一米,三分之一钱,三分之一钞。
也就是说,白名鹤每个月可以得到,大约三百斤米,然后有再给宝钞三十千文,再给钱三千文。宝钞就是一个渣,这东西到了景泰二年,比废纸强不多少了。三十千文,就是三十贯宝钞,能买三斗米。
还不够白名鹤自己这一家人吃几天呢。
白名鹤非常清楚,自己这一点俸禄根本就养不起家。
更不要说,作知县的,县里小吏的钱也是知县在出的,请师爷的,文吏的钱也是要花钱。
“珍珠的钱,都是每一年预收的。这几年,如果不是靠预收一些货款。别说是县令了,就是他钱吾沿家小也要饿死。白大人,杂家说一句无礼的话。读书人讲仁义,可杂家只讲活命,不是杂家心狠。珠民无论是不是贱民,那也是一条命,杂家儿时也是贱民!”
赵弟几句话说的是真情流露。
白名鹤不由得不相信,因为能入宫当太监的,怎么可能有大户人家的。
“没有珍珠,杂家就会死。不仅仅是杂家,要死的人很多。但强取珍珠,就是珠民死,总要死人的。杂家不想死罢了。”
白名鹤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赵弟拿出了一个袋子,轻轻的推到了白名鹤面前:“这是房契与田契。上任合浦知县的死,因为他不食人间烟火。钦州知州的死,因为他太贪心了。想从公中这一份之外,再给自己找一份!”
“我需要想一想!”白名鹤听了赵弟这翻话,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但白名鹤还是想再思考一下,至少给自己多了解一些情况的时间。
“白大人的产业,杂家不敢动,别说是杂家,就是广东几位二品、三品的大员,也没有人敢动半点心思。杂家还有一个提议,给白大人换一个县。”
赵弟这样说,白名鹤倒是有些意外。
看来,自己来广东合浦之前,这些人就研究过自己了。
能给自己换一个县,就代表着井水不犯河水,这也是一种态度,对于自己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
可惜,白名鹤来到合浦,却是有自己的计划的。
“七天之后,来我府上喝一杯如何?”白名鹤思考再三,给了赵弟了一个回答。
赵弟起身一抱拳:“七天之后,杂家就讨扰了。”
“七天之后,恭候大驾!”白名鹤也站起来回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