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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可能?当日洛嫔被陷害,朕都还了她一个公道,何况是你?况且,这和天家颜面无关,是朕自己的错误,朕自然会认。”
宁溪月这才松了口气,喜滋滋道:“这就是了。皇上是这般想的,但别人不知道啊。我听素云她们说,嫔妃一旦进了冷宫,就再难出来,即便皇帝后来知道被打入冷宫的嫔妃是冤枉的,也不会再放她们出来,因为这就等于向天下承认,自己犯了错,险些害死亲人,没有皇帝肯这样做。”
“你……你该不会是……要进冷宫吧?”
谭锋看着宁溪月闪闪发亮的眼睛,这一吓非同小可,舌头都打了结。
“对啊。臣妾就是要进冷宫。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消除舒妃的戒心。”宁溪月双手握拳,面容坚毅。
“不不不,怎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或许我们可以折中一下,朕将你贬去一个荒凉的地方,类似于当日洛嫔住的听雨轩,这也是失宠……”
“皇上,没有用的。”
宁溪月握住谭锋的手:“就如您所说,当日洛嫔被陷害,但您后来依然还了她一个公道,恢复了她的位份,还让她搬回秋云轩。是她自己死心眼,不肯搬走。但这也充分说明,只要不进冷宫,凭我被发落到什么荒凉地方,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舒妃和长兴侯府如今正受宠,她们却还如此谨慎,对我戒备甚深,您不发配我进冷宫,她们是不会真正放心的。”
“那……那也不至于……”
“除非皇上顾忌颜面,打发我进冷宫后,就不打算接我回来了。”宁溪月撂开谭锋的手:“您该不会真被这后宫里的其他美人给缠绵住了吧?怕我进冷宫后,您就不在意了,违反了您当日的天子一诺。”
“那不可能。”
谭锋斩钉截铁地道:“朕只是觉得,似乎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你当那冷宫是好呆的?朕听说,里面嫔妃多数不是傻了就是疯了……”
不等说完,就见宁溪月摆手道:“这太夸张了,里面或许会有一两个疯了傻了,但大多数还是好好儿的。”
“你又怎么知道?”谭锋皱起眉头,他是真的不愿意宁溪月去冷宫。
宁溪月吃吃一笑:“我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皇上忘了?臣妾可是逛过冷宫的人。”
“那也是三年前吧?”谭锋嘴角一撇,但旋即就是一愣,接着低吼道:“你刚刚……又去了?”
宁溪月点点头,委屈道:“我想着去那里,应该不会有人能找到嘛,谁知会闹得大家都不安。”
“你啊你啊。”谭锋又是气又是无奈:“你就不替朕着想,也该替你的奴才们想想,看看她们都是什么样儿?素云这段日子熬得瘦了一圈,你还这样不省心。”
“我也瘦了啊。”宁溪月抱着肚子小声叫:“我何尝不知道她们苦?我也不好过,这不是想着留个字条,大家都喘口气嘛。”
谭锋就沉默下来,好半晌才轻声道:“一定要走这一步吗?”
“想让长兴侯府出手,看来是一定要走这一步了。我也替皇上想过,能和魏国公府对抗的,目前还真没有几家,您总不能让皇后娘娘的家族去对付吧?”
“这个是不能的。”谭锋叹了口气:“虽然皇后家也不是什么好的,但总不能一下子都连根拔起。”
“就是啊。既然皇上要徐徐图之,那就只能用舒妃,偏偏她又精明谨慎,那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宁溪月侃侃而谈,见谭锋仍在犹豫,她便握拳在桌上轻轻砸了一下:“皇上,须知面子诚可贵,情爱价更高,若为天下计,二者皆可抛啊。您就赶紧下决断吧。”
谭锋被她逗笑,忍不住戏谑道:“叫你这么说,情爱也可抛却了?”
“呃……”宁溪月眼珠转了转:“夸张,这是夸张的语法,皇上您领会意思就。情爱这东西,能不抛自然还是不抛的好,难道您喜欢做孤家寡人,体会高处不胜寒的萧瑟吗?”
“你啊。”
谭锋有些无可奈何的在宁溪月鼻子上点了点,接着站起身背手踱了两圈,最后终于站定,注目看着宁溪月,轻声道:“去了冷宫,你能适应吗?就算是演戏,可为了力求逼真,条件也定然是艰苦的。”
“皇上您就放心吧。臣妾是属蟑螂的,条件再艰苦,只要不把我彻底踩死,我也能给您拼出一片天信不信?”
谭锋:……
“好吧。”
许是被宁溪月踌躇满志的模样感染,谭锋也忍不住笑了:“朕就让你去冷宫,看看你能把那里变成什么样的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