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渐渐泛起亮光,又是一个新的一天来临,嗅着清晨新鲜的空气,让人觉得清爽无比,但是着还不足以让人从悲痛中醒来,小玉玉的丧事由老刘头置办,据老刘头说这些戏班的人都是无家可归的穷苦人,小玉玉自然也不例外,不管你生前有多么的风光,死后也不过是一撮黄土的地儿,但戏班里的这些人,也就是这么一撮黄土也没个地儿埋。
但老刘头记得小玉玉的家乡,准备运送她回老家安葬,此事也就这么解决,至于马村长家唱戏镇鬼的事,自然也平息下来,毕竟马五郎那边都已经处理干净,马鞍村,以后恐怕不会再有这样的怪事发生了吧。
戏班子的家伙什用五辆大马车装完,然后由老刘头负责牵头走在前面,而小玉玉的尸体则用一张破草席卷着放在其中,至于在哪一辆马车里,谁也不知道,自然也不能问。
师父和马村长他们只是目送着老刘头离开,我则不自觉地送老刘头到村外,不知怎的,我有种莫名的担心,担心这一回后,就再也见不到老刘头了,似乎现实中也是这么个理儿,直至村外两三里路时,老刘头停下了,扭头看了我一眼,并微微笑了笑,伸手招呼我过去,我一激动,眼泪差点流出来。
满是老茧的手掌温和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刘头眼眶也有些红了,默默地,默默地掏出他那根旱烟袋出来,双手递给我,低着头道:“咱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知道你小子看上了这个,就送给你吧,咱们天南海北不是一路人,但你以后若能记得咱爷俩还有这场交情,那咱也心里有个安慰了,去吧。。。初七。”
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下,我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单手轻轻抚摸着旱烟杆子,而后重重点头道:“嗯,刘爷爷,初七永远不会忘记您的。”
老刘头眼眶里带着泪花微微一笑,什么也没再说,扭头走在前头,就这样,我捧着旱烟杆子目送着他们一点点地远去,直到被前面的树林挡住,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摸了摸旱烟杆下面悬挂的小布袋,顿时嘿嘿一笑,老刘头装得满满的一包烟丝,我再次看向老刘头消失的方向,在心里默默道:“如果我想您了,就抽一袋烟吧。。。”
我回到马村长家时,只见他们院门口竟是站满了人,几个老一辈人揣着手憨厚笑着,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倒是有几个中年妇女不时发出一声声哄笑,我凑近一听,才明白原因,原来一大早马五郎就醒了,结果醒了就嚷着渴啊饿啊的,四下一扒扯,连口猫尿都没有,出门一看,连个老鼠洞也找不到了,但凡是个井口子的地方都被堵死了,听到这里我也着实一乐,默默地为马五郎开心,师父总算救了他。
还有更乐的事在后头,有人说马五郎找水源找不到就去萝卜窖里扒萝卜解渴,结果扒来扒去竟然扒到一口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全是白亮亮的大响子,足有上千块,这不,马五郎又躲进屋子不出来了,敢情是在抱着钱美的吧,所谓屁大的事遮不住三尺地儿却能传到五里外,这一大好事可是在村子里传得神乎其神,就这么大的工夫,有人说马五郎那所宅院由凶宅变成了聚宝宅,也有人说当年马不识压住了那所宅院的地气,现在被师父这么一破解,财气盈门,福气冲天,竟变成了十足的旺地,马五郎正想办法买下这所宅院呢,这不,村头的老媒婆垫吧垫吧的又跑去马五郎家了。。。
师父现在正坐在马村长家,见到我后,师父便起身向马村长笑道:“劣徒已经回来,那我们就此赶路了,现在你们村子已经平安无事,以后谁家添丁大可以不必忌讳了。”
马村长那是千方百计的要留师父再多住几日,可是我知道,师父绝不会再待多一刻钟了,这两日的耽搁恐怕已误了很多事,师父自然是婉言谢绝,但马村长说,走也可以,于是马上让妻子准备些干粮和水,交付给我们带上,这个师父倒是没有回绝,毕竟一路走来我们确实需要干粮备用充饥,想必那些两袖清风走天涯的高人只能是不食五谷的活神仙了,最后马村长拿着一个小布包塞进师父的口袋里,这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师父当然不会收,但马村长立刻率全家大小齐齐跪在师父面前,若是不收,那一家人将长跪不起,师父执拗不过,只好无奈收下,如此,马村长才算是满心欢喜地送我们出村子,在临近村口的时候,马五郎倒是良心发现地追了上来,二话不说,迎面跪在地上向师父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双手捧上一个大包袱,师父诧异地问这是什么,马五郎有些腼腆地低着头道:“这不是婚事未成,家里本来买了席面材料也没用上,反正数量不少,咱单身一人自然无福消受这么多,若不嫌弃就由大先生路上吃吧,也算是咱的一片心意。”
师父当即哭笑不得地摇头道:“你的运势刚刚顺畅,日后还有很多机会,我们已经带了不少吃食,这些你就分给大伙吧。”
没曾想此话一出,马五郎又是和马村长先前一样的架势,长跪不起了,师父一下子愣住了,然后笑着对我和卜一缺道:“那你们就带上吧,唉!”
领略了马鞍村村民的朴实,我们终于离开了,正如我先前送老刘头那样,马村长和马五郎站在村头久久眺望着,直到我回头再也看不到他们,估摸着他们这会儿也该回去了吧。
现在的首要目的自然是去桐窑镇寻找九老仙都君印,但是出了马鞍村又出现一个大难题,我们该向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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