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头儿头痛欲裂的模样,我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心里不由得一惊,好烫啊……还真是一种怪病,想了想,我不免抬头望了一眼不周山的山顶,脸上,渐渐有了难色……“老叔,我,我此行要去山顶求仙药救母,眼下尚有两天的时间,如果这次错过,那我老母亲很可能就……唉。”
“哎呦……小兄弟你要上山我也不勉强,那就让我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子死在这荒山野岭算了……哎呦……痛死我了……”
老头儿双手抱着头艰难地哼哼着,可以看出他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想想也是,他就一个人住在这里,身边也沒个人照应,如果我撒手而去,那他岂不是真要因病死在这里。
可是老母亲重病在床,仅有十余日便要与我阴阳两隔,如果我不能求到仙药,那我将愧对老母亲的养育之恩,俗话说父母恩似海深,老母亲现在就剩下唯一的一个心愿,我若不能帮她实现,岂不枉为人子,。
心下一横,我微微低头看向老头儿,可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口,老母亲一生积德行善,并教我做人,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而眼下就有一件紧要之事需要我去做,对于我來说,背老头儿下山看病或许是举手之劳,但对于老头儿來说,那就是一条人命。
如果我连此事都置之不理,那我即便是求到仙药,只怕老母亲也会责怪于我……
眼眶一热,热泪忍不住滚落而下,我默默地向着茫茫虚空,颤声道:“母亲,孩儿不孝,不能再去山顶求取仙药为您老治病,希望您老能够理解,待此事一了,孩儿任凭母亲发落……”
说着,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母亲……”
再次背上老头儿,我擦拭掉眼泪,道:“老叔,你再忍一忍,我现在就带你下山找丁郎中治病。”
“哎呦……小兄弟,你可真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老头儿趴在我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然后便彻底沒了声响,我心下着急,慌忙快步下山,救人如救火,可是马虎不得,连番呼喊着老头儿要挺住,脚下则不断地加快步伐,几乎是飞奔下去,。
虽说下山容易,可面对着如此之高的山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下得去的,老头儿昏迷不醒,头更是烫的厉害,像是要炸开似的,我一路揪着心,暗暗祈求着上天保佑,并不止一遍地祈求着老母亲能够理解我这次的决定,希望,我所做的决定是对的。
直到我赶到山下,刚好过了两天,如此,仅有的两天时间,也被我耽搁掉了,前后七天,我每一天每一刻做梦都在想着求到仙药,可是最终我却空手而归,而且我连山顶都未赶到……唉。
“对了。”
我猛地一拍脑壳,愕然叫道:“我怎么忘记问一问,那丁郎中的家在什么地方。”
歪头看了一眼老头儿,仍旧处于昏迷状态,这下我着急了,人是背下來了,可找不到医治的地方,岂不是白搭,。
正值我一筹莫展之际,只觉背上一轻,猛然转身,那老头儿竟然精神十足地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我,道:“小兄弟,我的头痛病一下子就好了,不过我还需丁郎中为我开几服药,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告辞。”
老头儿皱了皱眉,然后摇头晃脑地走了开去,我张了张嘴,目送着老头儿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当即,我傻眼了……
这下倒好,剩余的几天时间全搭在老头儿一人身上,我抬头望了一眼不周山,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声,无奈,七天的时间已过,我只得回家向老母亲赔罪。
來时也不知是怎么來的,回家的路更是不知该怎么走,总之心里念叨着老母亲,转悠了几圈,竟远远地看到前面的小山村,那个山村,我再熟悉不过了,丁庄,我父亲名叫丁大志,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但好像我从來就沒有见过他,好像……好像他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
对了,我,我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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