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光才好。
所以,刚才我一看那些石头的摆布,就知道这是有人成心布的“破面文曲”局,因为,北部原始林区里面多矿藏,这些石头都是含有玉质的黄岫岩,完全可以当镇物。
更要命的是,北部原始林区地处大兴安岭高寒地区,地下最浅处30厘米即为永冻层,加之大兴安岭地质全为黑色腐殖土,这些条件,都是养尸必不可少、可遇不可求的先决条件,而且,胖子在抓起一把土闻了闻之后,其味道酸辛刺鼻,这是僵尸在下面经年不腐、土质环境改变之后,土内酸性细菌滋生的典型特征。
基于上述判断,我和胖子才最终认定这处貌似普通的石砬子应为一处不知何时设下的“破面文曲”局,其下必定埋有僵尸,这才慌忙撵着众人逃命。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地下尚未露面的僵尸想必成精日久,很有些道行,居然能用类似鬼打墙的野路子困住我们,看來,一场短兵相接的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听了我一番跟讲微积分似的高谈弘论,沈涵和老魏头儿、魏二愣子惊人一致地统一反馈给我同一个信息:你丫还能说得再不招勺兴(不靠谱)一点儿吗。
这工夫,雨忽然停了,但天空中的阴云愈发厚重低垂,简直就像一伸手都可以够到了一样。
“操,听你白话了半天,这不啥事儿也沒发生,年轻人,知道你懂点儿阴阳八卦,可也不能整天拿这个当营生,到处招摇撞骗啊,是吧,我这都是好话,人在做,天在看,不学好,遭雷劈……妈呀……救命啊……”
这他妈碎嘴子的老魏头儿可加逮着损我的机会了,扁着一张龇着大黄牙的婆婆嘴,叭叭地说得正欢,就见一个炸雷裹着巨响击在那片疑似“破面文曲”局的石头地上,霎时,被击碎的石头就像榴弹炮一样四下横飞,将周围那些合抱粗的松树击的是木屑纷飞,松枝断落,一些稍细的松树干脆被齐腰折断。
事发突然,我來不及示警,一个虎扑就将沈涵压在身下,就感觉石头、断枝不断地擦着我的头皮、后背飞过,我不敢乱动,身下的沈涵反倒很焦急地喊道:“你疯了,快放开我,自己趴地上。”
我沒有动,脑子里也沒有闪过雷锋、董存瑞、任长霞等等英雄的高大形象,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我死,也不能让沈涵死。
漫长的几分钟之后,树林里又恢复了平静,我抖搂掉满身的碎石树枝,拉着满面娇红的沈涵站起來,沈涵紧张地前后查看我:“你沒受伤吧。”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笑着摇摇头,马上开始大喊胖子的名字。
在一处被两棵断掉的松树交叉压住的茂密的草丛里,先是露出一个肥硕的大圆屁股,而后,胖子就像一只加肥版的兔八哥一样,双手捂着脑袋慢慢地倒着爬了出來。
“老魏头儿,以后你他妈再乱逼扯,我就让你剁吧剁吧喂王八,你信不信。”胖子看看周围就跟震后的现场似的残树断枝,还有脚下跟保龄球那么大个的石头,气急败坏地骂道。
“我不就是随便说说,哪寻思我这嘴也开光了,哎呦,我腰间盘好像都整得突出了,哎呦……”魏二愣子扶着同样狼狈不堪的老魏头儿从一处天然形成的壕沟里爬出來,灰头土脸地说道。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既然大伙都沒受伤,还是抓紧时间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我见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就想着先离开这个诡异之地,一分钟都不想多停留。
可是,就在我们忙三火四地张罗着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那块被一个炸雷炸成深坑的石头地里传來泥土滑落的声音,随后,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男子缓缓地从土坑里爬了出來。
完了,我和胖子一声哀叹,该來的,终于來了。
那男子头戴一顶尖顶平边的绿色披肩蒙古帽,身穿一件藏蓝色的皮质蒙古长袍,腰扎红色的缎子腰带,脚蹬一双皮质的、边上绣有精美花纹的蒙古靴。
一个炸雷,从“破面文曲”的凶地假穴里劈出一个“人”來,并且这个人面目黧黑,就像是一具风干了一万年的木乃伊,可是,“他”又明明在自如地走动,还用一双白色的眼仁儿死死地瞪着你,更吊诡的是,在这个“人”裸露在蒙古袍外的脸部、脖子、手等部位上,都长满了足有10厘米长的黑毛。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蒙古黑僵尸啊。”胖子看着那个巨人步步逼近,突然失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