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当晚的话题了,但是他确信那天晚上他们俩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坐了很长时间,之后女人不哭了,还对着他笑,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成就感,觉得自己是能够安慰这个女人的,于是就邀请这个女人到店里坐着,外边太吵了地上也不干净,于是两人在店里继续聊,一直到深夜才离开,郭老板是亲自送这个女人出门后,目送她消失在转角后才关门回家。
胡宗仁问,那天你完全不记得你们之间的话题吗?郭老板摇摇头说,完全没有,但是我只记得当时的那种感觉,就是让你觉得很舒服,很随性,包括之后的好几次见面都是如此,对于两人谈话的内容他当时还记得,但是睡一觉起来准会忘记,而那种爱情的向往和美好的感觉却一天比一天加深,没过多久,他就觉得自己对这个女人爱得无法自拔了。胡宗仁又问他,那你爱上了别的女人,你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的老婆难道没有愧疚感吗?郭老板皱皱眉说,这就是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地方,自从认识了这个女人之后,每天自己回家的时间就晚了不少,有时候老婆会问自己去哪儿了,如果说愧疚的话,也就是撒谎骗老婆说是在店里忙对账之类的,对老婆的感情一点也没有减少,但是对那个女人的爱慕却在与日俱增。郭老板说,并不是那种想要占为己有的爱慕,而是非常美好的向往,对这个女人的一切,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觉得非常迷人。
胡宗仁问郭老板,那你们是几乎每天都差不多是这个时间见面吗?郭老板说,第一次见面之后,他就开始心心念念的,害怕今后可能没机会再见到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但是第二天关店的时候,他却发现那个女人在店门口等着他,于是他欢天喜地的迎了进来,从那以后,几乎每一天到了关门的这个点,都能在门口或者附近看到这个女人的身影,而每次郭老板邀请她到店里坐坐的时候,那个女人也都是微笑着答应了。胡宗仁问那你这么些天就没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吗?郭老板摇摇头说,这个他记得他都问过了,可那个女人说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他还曾经试图跟踪那个女人,却每次跟到转角就不见了踪影。但那女人每天都会出现,所以自己也渐渐的觉得是双方还没到那种程度,于是就不再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了。
听郭老板说得平平淡淡的,在我们听来却说不出的诡异。要是换成我的话,我恐怕早就察觉到这个女人不对劲了。郭老板又说,自从他自己觉得诚意不够后,就问那个女人喜欢什么东西,她说喜欢漂亮的衣服,于是他几乎隔三差五的就给那个女人买衣服,以此献殷勤。胡宗仁问他说,那你送她的那些衣服呢?哪去了?他说被她穿走了呀。胡宗仁说那是个鬼怎么能穿走衣服?郭老板大声说,你别一口一个鬼的好吗?我怎么知道她穿去哪儿了?再说了,就算她是个鬼,人家又没害我!
胡宗仁摇摇头无奈的说,还没害你呢,我麻烦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的眼圈都成什么样了,黑不黑红不红的,你是浣熊吗?鬼和人之间无论处于什么样的理由,发生了直接沟通不管有害无害都是属于不被允许的,除非是专业通灵的人,这就跟你到河里游泳一样,人和水本来是可以互相拥抱的,但是水却能够淹死你。郭先生还在嘴硬的说,但是从头到尾都是你们俩在说人家是鬼,你们又有什么说服我的证据?
证据,除了那段录像,还真是没有。但是现在还不能给他看,否则就没法继续追查下去了。于是我插嘴问郭老板,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他告诉我他不知道全名,只知道她自称云贞。我说那云贞今天晚上为什么没来呢?难道是发现我们在这里?说完我摸出罗盘托在手上,四下晃了晃,和白天一样,反应依旧存在。就在这个时候,郭老板突然大声说了句:“谁呀?”
我和胡宗仁都纳闷了,这家伙是顺风耳吗?我们可什么都没听到。接着他又说了一句:“哦,你…是你啊…”然后转头,脸色有点害怕的对我们说,她来了,在敲门你们都没听见吗?我们都摇摇头,心想这可能和当初那份录音差不多,除了郭老板,别人只怕是都听不见。于是我立刻做出决定,我说你赶紧开门去,让她进来。他说他害怕,胡宗仁说你不是不相信她是鬼吗?怕个毛啊。
于是我和胡宗仁站起身来,藏到靠近后门这一侧靠墙的衣架后边躲着。郭老板去开门,我接着衣服缝隙的光看着罗盘,很快我看见郭老板从我们跟前走过,嘴里还说,随便坐坐吧。就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罗盘的反应明显比先前快了许多。就在这个时候,胡宗仁在我身边冷不丁的喊了一声:
“云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