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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里喜欢这样的“掠夺”。
脚下的泥泞湿地已被血水染红,靴子踏在上面噗嗤噗嗤作响。乔里一只手满是粘稠的血水,他狞笑着,在一具白骨倒刺上画下了数个蝌蚪文字。
旋即,乔里翻身离去,来到对面的骨墙下方,他抡起砍斧砰然劈裂了几根骨刺。
久久失去法力维持的白骨,已是脆弱不堪。
布满了裂纹的骨刺即将断开,乔里一脚踏上去,连连踢断了底端几根骨刺。
即使离开,他也没忘了搜刮尸体的财物,将完好的武器与特别的物件挑拣后打包,明明已是濒临极限的身体,乔里却不要命的以重伤之身,扛起装满战利品的包袱。
双腿都在流血,乔里依旧紧紧抓住装有战利品的包袱,死不松手。
他走了。
留下了满地的残肢与头颅。
还有一圈脆弱不堪的白骨囚牢。
……
时间过去许久,恶魔城势力领土的范围内还都是极夜的天色,天空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可供对照时间的参照物。不过,长久生活在这片天空下的人,都有自己的随身物品。
紧绷脸色的罗迪斯举着一块怀表,目不转睛盯着指针的转动。
每当怀表指针多转过一分钟,他的脸色一并加剧了阴郁。
等到分针转动即将达到三十圈时,罗迪斯的眸子显露出了忍无可忍的燥怒。
深深吸进一口气,罗迪斯平复了神色显露出来的燥怒,再次睁开眼睛的他,带着一张淡淡的笑脸,居然是勾起嘴角微微而笑。
别看罗迪斯平时总露出一副待人亲和的外表,如果真觉得他是那样的好人,这么想的人要么死在了田野里,要么死在了罗迪斯的实验室里。
只要是罗迪斯看上的东西,一般没人敢露出贪婪的意思,至少不会当着他的面露出来。罗迪斯的随从们朝夺走“最期之诗”的作死英雄追了去,所以绝大多数人,都变相的放弃了追过去的念头,哪怕只是看看热闹也不行。
……这次的情况有点非同小可,罗迪斯,他居然被人当众抽了一耳光。
今天的事,绝对会成为好几个主城的娱乐谈资。
当然,也只是私下里流传的谈资,谁敢放在明面上叫嚣罗迪斯今日出丑的事,绝对的死定了。
能干涸一些的空地上,早已散去了许多人,唯恐罗迪斯恼羞成怒之下灭口,而这时还留在这里没有离去的人大多是自有归属,比如少许归属于罗迪斯的随从,还有归属“魂使”的一群绷带生物。还留下的少数人,自然不怎么担忧罗迪斯杀人灭口,就算罗迪斯真发疯了想灭掉所有人也不可能,他今天出来带的人太少了。
唯一一个比较另类的,是个满头火红色短发的男孩,他眼中的神彩丝毫不像个七八岁大的男孩,竟然是比一些二三十岁成年人还要沉凝的目光。
火红色短发的男孩,他怀里抱着一只奇怪的小兽,通体褐色细密鳞片的小兽,有一只修长挺直的鼻子,几乎占了小兽的三分之一体长。
古怪的小兽耸动了几下长鼻子,便哼哼着蹭了几下男孩,仿佛是在催促他的样子,但小兽却被男孩很巧妙的抱紧,让任何人都没看到它的异状。
这时候,罗迪斯突然转过身来,脸上露着灿烂的微笑,温声对短发男孩问道:“火男,你的象鼻兽能追踪刚才那人的气味么?”
歉意的摇了摇头,男孩十分抱歉的说道:“罗迪斯先生,您也知道,我的兄弟追踪目标气味,也是需要给他闻闻目标的贴身物品。”
男孩的表达很简单,那位作死英雄出场得太快,退场的也太快,他怀里的象鼻兽根本来不及凑过去闻那位英雄的气味。
“呵。”
罗迪斯像是不在乎的轻笑了一声。
罗迪斯如此温和还有些文雅的形象,如果不是之前亲眼看到了他被当众抽了一耳光,任谁也不会感觉到他风雨欲来的暴怒。
这是压抑住火山爆发之前的平静。
就是不知道,当罗迪斯亲眼看到他的随从们,已是在乔里手中成为了一具具尸体的时候,他还能否保持雅致的仪表,还能否压抑住怒火的爆发?
姑且,罗迪斯现在还相信着他的拥护者们。
他还在等候着随从将乔里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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