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有用,最后还不是为大宋镇守边疆?
至于吴明,名义上是吴王府的正统继承人。
但其身体孱弱,习不得武,自幼在北金长大,习性难辨不说,就算学文,谁愿意教个病秧子?
给了他偌大家业,迟早败光!
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选择吴明,而得罪一方权贵。
最重要的是,外人插手,容易给人安上谋夺异姓王产业的由头攻讦。
两人又不是白痴,岂会管这种事,惹一身腥!
至于柳旌,还是其背后的柳玄,都不会为这种事出头,因为人家给出的宝物,足以说明一切,而且给出了承诺。
这些宝物和承诺,足以让吴明在京城平平安安,一辈子荣华富贵。
至于其它的,你要再想争,恐怕就得凭自个儿的本事了。
“这样啊,那就不牢诸位大人费心了!”
吴明‘垂头丧气’道。
“多谢两位大人仗义执言,小侄一定禀明父亲今日之事,我这明弟年幼,不明事理,倒是让大人看了笑话!”
吴阳大喜过望,摇头晃脑的向两人拱手一礼,得意的向吴明投去挑衅一眼。
众仆役,多有鄙夷之色,这鄙夷却是冲吴明。
身为王府继承人,连家业都受不住,真是窝囊透顶,就算明知受不住,最起码也要据理力争一番啊!
见其不知廉耻的样子,两人根本没兴趣搭理,径直向外走去。
柳旌眉头微皱,深深看了眼吴明,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可没走两步,三人再次停住脚步。
“福伯,我离京久了,不知道登闻鼓在哪儿,你陪我出府一趟,我就不信,大宋没地儿说理。
我奉旨为母守孝,慈芸苑又不是菜市场,是个人就随便乱闯不说,一个外姓人,敢明目张胆的打着吴王府旗号,侵占吴家产业,御史台不管,难道皇上也不管?”
吴明‘义愤填膺’喊道。
“你……你要为了这种小事告御状?”
众人被唬的目瞪口呆。
“小王爷,何必呢?你们都是自家人……”
穆、赵两人面色有些难看。
就算是柳旌,老脸也忍不住一抽,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神色的看着吴明。
“对,去敲登闻鼓,找皇上评理,我知道路!”
吴福回过神来,赶忙推了推面前的礼物,将三封拜帖递了回去,“三位,这些礼物太贵重了,请收回。吴王府破败至今,家小业小,只剩老弱病残,留下这些宝物就是招灾,收不起啊!”
吴明诧异的看了眼吴福,暗暗竖了竖大拇哥。
这位老人家,平日里唯唯诺诺,见谁都是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样子,没想到今天竟然露出这么‘通情达理’的上道一面!
“三位大人,请回去转告几位王爷,我吴明年幼,收下宝物,如幼童抱金行于闹市。
若是不想害我,就请收回!时间不早,这时候去皇宫,应该不会打扰皇上晚宴!说不定,我还能在领一餐御膳!”
吴明肃然向三人深施一礼。
三人面面相觑,感到了一丝棘手,听到后面的话,更是哭笑不得。
三王送的礼,放眼汴梁,皇族都不敢!
虽然明知道吴明所说,有言过其实之处,但就这么不管不问,放任他去敲登闻鼓,告御状,还领一餐御膳?
你当皇宫,是你蹭吃蹭喝的地方啊?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看着办吧,不给我个交代,我这就去找皇帝评理。
至于告的是赵誉、穆沁儿,还是吴阳,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而且,看吴明的神色,他们敢肯定,只要出了吴王府大门,这小子绝对会满大街嚷嚷的人尽皆知。
到时候,京城所有人都会知道,湛王府、穆王府、铁剑王府的小辈大闹吴王府慈芸苑灵堂。
小老百姓就这点时候,喜欢在茶余饭后,把这些王孙权贵的家私当笑谈。
三王府丢脸事小,皇上明旨吴明守孝一年,却被人搅扰,说重了就是目无尊上。
满朝儒家不喜武者,嚷嚷着侠以武犯禁的言官、法家憎恶武者目无法纪的文法御使、史家那些又臭又硬的史官,绝对会把三王府批驳成不成体统,没有礼仪尊卑的典型。
这脸就丢大发了!
想清楚前因后果,三位王府大佬,虽然很想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牙尖嘴利的小子,却不得捂着鼻子认栽。
谁让他们来的不是事后,正好碰上了,而且还是代表自家小主赔礼道歉,被人抓住同脚了呢?
“咳咳,小王爷放心,今日之事,我等回去后,定当禀明主上,绝不会任由宵小逞凶!”
三人不敢把话说的太满,说完急匆匆而去,送来的礼物当然是没有收回。
毕竟,他们做不了三王的主,只能据实明禀,再做定夺。
吴阳茫然的看着三人带队远去,至此都不明白,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怎么就上升到了惊动三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