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府书房。
南嬷嬷和叶云涛两人瑟缩着跪在地上,衣裳发髻凌乱。
因为被抓住的时候正在一起,被人发现之后惊慌不已,匆忙之间衣裳发髻都来不及整理好。
此时刚刚天亮,外面灯笼熄灭没多久,书房里没有点灯,光线昏暗。
叶青石坐在梨花木书桌后,整个人被阴影罩在其中,看不清面上神态,只觉得屋里气氛凝重而寒冷。
南嬷嬷和叶云涛自进屋跪到地上后,至此时叶青石一句话未曾说。
只一双眼,从昏暗中看过来,看得两人如芒在背。
不一会,叶云涛先受不住了,主动开口道:“阿爹,是儿子喝多了一时糊涂,给府里丢脸了,请阿爹责罚,儿子任罚。”
他说完偷偷瞟了一眼书桌后的叶青石,又清清喉咙道:“好在这事没有惊动任何客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没闯出大祸,自然是能轻罚就轻罚,能不罚就不罚最好了。
叶青石冷冷道:“这么说来,你还觉得庆幸是不是?”
他语气嘲讽意味很重,叶云涛低下头伏低身子,“儿子不敢。”
“叶管家!”
“小的在。”叶管家自叶青石身后走出。
叶青石道:“去通知二夫人,就说是我的意思,将这个贱婢直接打死!”
是通知,不是征求意见。
因为南嬷嬷是孟浅月从威海伯府带来的人,严格说来不是临安侯府的人。
南嬷嬷大惊,痛哭,“老太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老太爷,求您放奴婢一条生路!”
叶云涛吃了一惊,不就是睡了一觉吗?又没被人发现,用得着这么严重的惩罚?
“阿爹,不过是儿子的一点风流事,您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不如交给儿子来处理吧。”
“风流事!?”叶青石突然破口大骂,“老子才懒得理你那些狗屁风流事!”
叶云涛为人风流,之前不是没睡过丫鬟,更因为爱喝花酒一事,是被孟浅月拿着剑追杀过好几回。
最开始叶青石还管过一两回,但他哪有时间天天理叶云涛院子里那些破事?
关键今天他站在孟浅月这边罚了叶云涛,明天孟浅月就被哄得找不着南北,还反过来替叶云涛求情说好话。
叶青石枉做小人几次之后,直接发话以后不再管二房这些烂事。
“那阿爹就像以前一样,由儿子自己处理吧。”叶云涛道。
“你以为我将她打死,是因为你那点破事?”
“不是吗?”叶云涛一头懵了。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疑惑,按理说事情没扩散开来,并没有影响临安侯府的名声之前,按以往惯例,这事应该教给孟浅月自行处理才是,叶青石是根本不屑理会的。
“那天阿海消失一晚上,就是这个贱婢找人做的!”叶青石厉声道:“胆敢指使外人绑架我侯府子孙,直接打死算是便宜她了!”
叶云涛吃了一惊,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
叶海在男子内试前一晚消失,如果确定是人为,那不是余氏,就是二房或是三房的人做的。
对付大房的事情,叶云涛从来睁只眼闭只眼,由余氏和孟浅月折腾。
现在叶青石直接说是南嬷嬷做的,那岂不是说是他二房的人做的?
看来叶青石不只是要杀了南嬷嬷,更是要杀鸡儆猴!
“阿爹,阿海的事情绝对不是儿子做的!”叶云涛底气十足道。
就算是余氏或是孟浅月做的又怎样?他又不知情,不能算到他头上!
叶青石斜眼看了他一眼,心中冷哼,一辈子只会围着女人裙脚边转,能有什么出息?
你要真是敢对大房动手,老子还高看你一眼!
叶青石懒得与叶云涛废话,端起手边的茶盏,不紧不慢道:“来人,将她拖出去!”
“是,老太爷。”
两个小厮进来,一左一右架着南嬷嬷的胳膊往外拽,南嬷嬷痛哭流涕双脚蹬地,“老太爷饶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都是二夫人指使的!二老爷,求您救救奴婢!”
“阿爹...”
叶青石吼着打断,“磨磨蹭蹭做什么?快拖出去!”
“二老爷救命,二老爷救命!”南嬷嬷凄厉大叫,很快被人堵住嘴,没了声音。
“阿爹,这府里还有客人在,被客人知道了,会笑话的。”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谁敢动我侯府中人,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来的客人里,有孟浅月娘家亲戚,也有范知秋娘家亲戚。
还有叶青石的叔伯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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